正当王元沉浸在思绪中时,一声惊呼从背后传来。
王元猛地转身,却见他的丫鬟小鱼此刻正站在小院外,略显紧张的盯着他。
眼神时而躲闪,脸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
“嗯?怎么了。”
“元少爷,你怎么变得...好雄...伟...”
在小鱼眼里,王元此刻赤膊上身,许久没见的肉体却是没了以前那种单薄。
裸露的肌肉硕大可怖,每一块都宛如岩石雕刻般棱角分明,在汗水的光泽下,整个躯体,甚至滑落游走的水珠,都闪亮着一种重未见过的...男人的雄伟之感。
再结合此时王元身上莫名的压迫感,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当真是...
好看...
“嗯?”王元略微疑惑,便也注意到了这丫鬟游离的眼神,和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因为练武的原因,他最近都是找个耗时的由头或差事把小鱼支走,然后独自一人操练,没想到现在却是撞个正着...
“小鱼,你去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是,元少爷。”小鱼回到,便飞也似的跑了。
好像身体变壮了很多?
随即王元抬起双手,看向自己的身体,肌肉饱满,线条清晰..嗯,有种前世健身教练的感觉.
就是这手的卖相有点惨,不仅遍布疤痕,更是显现出不似常人的肉红色,就像刚被开水烫过一样。
看来平时要找绷带先包扎起来,或是涂抹遮掩一下,不然太引人注意了,爹娘那关也是过不去..
还有衣服也要换换,回头叫弄些黑色显瘦的穿,不然变化有点大。
先能瞒多久就先多久吧,到时候编个理由就好,至于到了外面...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毕竟自己这情况若是让一些有心人知道的话,少不了徒增麻烦。
嗯,低调行事。
随即王元转身回房穿好衣服,然后叫来人更换了新的拳桩,便自闭目调息,等着一会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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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天里,除了和双亲的三餐用膳,王元每天几乎都在自己的小院呆着,一边继续操练赤玉掌,红隼拳,一边等着钱老和那拂文轩吴富贵的消息,也抽空看了之前从吴富贵那买来的那本《黑玉》旧册。
正如王元所料,这《黑玉》确实是一门武学,以熬练身体为主,似是一门横练之法,而且很可能是一门比较高深的武学,至少以他目前的眼界来看,比不比得上赤玉掌不知道,肯定是要赢过红隼拳的。
只是这门功法需要一种名为“异血之晶”的东西做引,方可修炼,所以当下也就只能看看了,等有时机找个人问问。
嗯,可以先问问钱老。
...
就这样,有过了近半个月时间,已是到了荷月,就是前世六月份左右,天气已是有些炎热。
王元照常在自己小院里修炼着,一套赤玉掌未等打完,却是听到那钱老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元少爷!可在?”
王元闻言回房快速穿上衣服,然后迎了上去。
“钱老...您怎么来了!”
“元少爷,可是得空,先前我跟您提及的那位友人如今已是回来了,您若有空,咱此时即可登门拜会一番,好圆了少爷求武之心。”
“有有,自是有空,钱老且稍候,我这便去换身衣裳,备些拜礼,好与您一同前往。”
“好,好。老头子就在这等着。”钱老略微点着头回到。
同时心里也在想。
先前还听说这元少爷贪玩好乐,不学无术,乃是败家子一个,现在几个月下来却是明白人言不可尽信啊。
虽说红隼拳练了没几天便厌了,但是修习赤玉掌的时候却甚是用心,击打火砂也不遗余力,毫不偷功,足足坚持了大半个月,嗯,看来也不是无药可救。
嗯,看这步伐应是没有落下功课。
嗯?钱老正自对着王元印象改观,却也发现了不对,感觉这王元似是健壮了许多!
元少爷,这么刻苦吗?
...
不一会,王元便与钱老乘着马车,往城西而去。
此刻,王元一边看着城西混乱的街边景象,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钱老可知异血之晶为何物?”
“异血之晶?”钱老面露疑惑。
“未曾听闻,这元少爷从何得知的?”
“哦,最近闲暇看了些绿林狭义的书册,内里提及此物,想来却不曾见过,不免好奇。”
“哈哈,没想到元少爷对这武侠绿林之事也颇为热情啊。”
“哈哈,正是。”王元打了个哈哈。
“对了,元少爷,这老头子都先您说下,我那好友名唤梅宥钎,使得一招火裂掌。年轻时也是一方好手,声名远在我之上。”
“只是年少之时,痴心武学,未曾顾及家中妻儿,如今子女尽散,无一人愿承于膝下,所以常年孤独一人,过得清苦不堪。”
“更兼之脾性古怪,无人愿与之往来,若不是我与他有性命之交,他早不知死于何处了。”
“所以等会咱们到了,元少爷您自不必言语,奉上拜礼即可,剩下的交于老头子我就好。”
“小子自当依钱老所言。”王元回到。
...
马车行至一破落小院之外停下,钱老便下车往里叫喊。
“梅老头,王家元少爷我带来了,还不出来?”
“梅老头!”
...
等了有一会儿,才从里一破屋传来吱呀的推门声,随后一道仿若口塞十年老痰的声音响起。
“好了,好了,叫个什么劲儿,来了!”
却见一个衣着邋遢,好似乞丐的老头从里屋走了出来,磨磨蹭蹭的开了院门后,便自转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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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走。
“哎!你这...”此刻饶是熟知他脾性的钱老也张口欲言,想想也是没法发作,便直接说到。
“这位,便是我与你说的王家元少爷,此番为学你那火裂掌而来,你可是想好了?”
见钱老相问,那梅宥钎也不回他,转身看下王元问道。
“元少爷,为何想学我这火裂掌?”
“小子一来听闻梅前辈武学颇为高深,且甚是精妙,二来小子见过鬼物,心中惧怕,但求火阳武学以佑性命。”
“哦,你见过?”这下梅宥钎也是惊讶了,虽然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都没见过,但听闻这鬼物甚是诡异难测,且凶险非常,但凡见过的基本都是死人了。
就算武者也基本是十死无生。
何况这还是个普通人。
“你可知你这年纪,身骨,早就过了习武的时候了,就算练了也基本白瞎!”
“性命之忧,如若不试,死亦不足惜。”王元回到。
算了,给钱就行。
“罢了,也由得你,奉上拜礼,我便教授于你,但我只管教,其余所需之物你自行解决。”
“当依梅前辈所言。”王元说着便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盒奉上,里面足足装了五百两。
梅宥钎也不矫情,顺手结果木盒,打开一看整整五百两也是惊异,连道。
“元少爷,果然诚心习武,好,这事我应下了。”
“谢过梅前辈。”
“这样,你明日便可前来,我明日开始教你修习火裂掌。”
“是,前辈。”
...
此后,王元便开始每日到梅宥钎处修习火裂掌。
如那赤玉掌一般,从外炼火气,到内练心法,每一步都在一教一授间了然于胸。
其实,只练过几天,王元便对这火裂掌武学烂熟于心了,只是为了增进武学见解,弥补半路出家的眼界劣势,才每天不厌其烦的来回跑动。
一边习武操练,一边乘机与梅宥钎探讨一些关于精要上的不解之处,包括《黑玉》里一些他不理解的文字名词,武学精要也被他趁机抛出。
也说这梅宥钎貌似不靠谱,但在五百两的作用下,也是但问必答,且其眼界胜过钱老不少,对精要的见解颇深,帮助王元少走了不少弯路。
这样半月下来,不仅火裂掌日益精进,连带着武学见识也是增长不少,让王元私下里对《黑玉》的理解受益颇多。
...
这日,梅宥钎破院。
王元习练完今日的功课后,正自修习,看那梅宥钎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酒楼里叫来的酒菜,便问道。
“小子好奇,梅前辈与钱老你两,谁胜一筹?”
“钱老鬼?让他一只手。”梅宥钎愣了一下,随即略带鄙夷地回到。
“哦,您两老可是较量过?”王元笑着问道。
“自打我认识他以来,他就没赢过我,他充其量不过是个筋骨境的,我年轻时却是到了熬练气血的地步了。让他一只手,他也打不过我!”
筋骨境?熬练气血?
“梅前辈,这筋骨境是何说法?小子从未听说过。”
“这个...算是一种习武之人的身体状态,乃是通过磨炼全身筋骨,以达到功力增进,耐打耐伤的成效。”
“哦!那这筋骨境之上是为何?”
“武学修炼,首重打熬肉身,先练皮,再筋骨,再熬练气血体魄,之后便是自壮五脏内腹,圆满一身武学。是为练皮境、筋骨境、锻体境、内壮境.”
“内壮境之后,可是有新的境界?”
“没听过,想来应是有的。”
“原来如此,小子受教了。”
“敢问梅前辈,可知这当今还有称得上武学大家之人?”
“武学大家?我已离开江湖多年,放以前声名最盛的当是那七杀刀-陈景涛,现在却是不知。”梅宥钎说完似是无奈,便又自顾自吃了起来。
王元识趣也没再扰他,又练了一会,便起身。
“梅前辈,天也不早了,小子这便回去了,日夜在家自当勤加修炼,有不解之处再来向前辈请教。”
“好好,元少爷有惑尽管来,我等着。”
见金主之后不再来了,这梅宥钎却是难得起身,一张老脸谄笑着回应,还把王元送至院门。
哎,锐气尽去,垂垂老矣,也没了武人风骨。
...
此刻已是酉时,马车正自离开城西往城东王府而去,
坐于车内的王元则在思索着。
练皮境、筋骨境、锻体境、内壮境?
看来只是对武学修行状态的一种描述,可以一定程度上跟实力挂钩,但不是绝对战力的划分。
就像筋骨拳脚练得再好,遇上一个天生体壮如牛,气血悠长的普通人,也有可能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