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答应一声,就提着药,快步走了回去。
送走梅玲之后,徐天宇回到诊所,坐了下来,他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李秋月端过来一杯水,放在徐天宇面前的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
徐天宇看着李秋月的背影,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感觉农村生活还是蛮丰富的。虽然不像城市那么喧嚣,那么五颜六色,那么快的节奏,但在这清静的慢节奏中,也体现出敦厚朴实的农民,对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他在瑞福村不光是治病救人,更多的是义务劳动,村民们特别是王李庄的村民,谁家有体力活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让徐天宇来帮忙,这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有时把自己想要做的事,也不得不放到一边了。
这不,研究秘方的事,徐天宇一直想着,却没有着手去做,正好得到这一时之空,好好研究研究。他喝了两口水,忽然又想起孙老先生给他的笔记本,不觉拿出来翻看起来,前面记录的都是一些他很少听说过的几十个偏方,这其中就有他给张曼丽夫妇吃的“龙凤欢乐丸”和“仙传孕育方”,后边记录的是药膳秘方,他一时来了兴趣,自然是详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合上笔记本,放进了抽屉里。
徐天宇伸了伸懒腰,靠在太师椅背上,又想起了他三万块钱买来的秘方。他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已经把秘方的配方刻录在脑海中,他喝了几口水,起身拿出各种配料,用毫克电子秆称量之后,自配了一包调料,研磨成粉,准备在中午做菜时,他试试自制的调料效果如何。
在完成这些操作之后,徐天宇坐在太师椅上,有些得意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闭目思索,这种民间的调料,制作工艺还是比较简单的,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旦得到配方,都可以自制出来的,这可能就是不外传的主要原因吧。
可是,谁又能体会到那位反复试验十次百次,甚至经过上千次试验才获得成功的人,或者几代人所付出的心血呢!就像现在的高科技产品,比如电脑,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很多不可思议的问题。但是,谁又能知道取得这种科技成果的背后,有多少人所付出的艰辛。现在的科技创新突飞猛进,日新月异,也都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而在广阔的农村,像李长生家的这种小创造小发明,不知还有多少没被发现,这个宝库有待于人们去挖掘。
想到这里,徐天宇忽然放下手,坐直了身子,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那本线装发黄的笔记本,翻看起来。
原来,徐天宇想到了孙老先生在笔记本中,曾经记录过好多的药膳秘方,他隐约记得,每一道膳食配方中,都有同样的三味草药,而且用量也一样,都精细到毫克,如果把这三味药按孙老先生标注的量,加入到李长生给的配方中,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干就干,他从中药柜中找到了这三味草药,都是常用药,按照标注用量称重取样,混合研磨成粉末,与刚才配制好的调料混合在一起,原有十二种配料就增加到了十五种,混合好的调料装瓶密封,保存备用。
完成这一切,徐天宇如释重负,收好调料,他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喝了几口水,身心一下轻松了许多。
“天宇哥,你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做饭了?”李秋月洗完昨天陆云龙带来的床单并晾晒好,走进来说。
“啊,都中午了吗?时间过得这么快。”徐天宇惊讶地站起来说,“这样吧,秋月,我看你昨晚也没睡好,上午又洗了半天床单,你一定很疲劳了,中午饭就由我来做吧。”实际上,他自己昨晚一夜没睡,上午又折腾了半天,也感到有些累了。
“我不累,你也忙半天了,你歇着,还是我来做饭吧。”李秋月说完,就走出了诊所。
徐天宇看拗不过李秋月,就拿着调料瓶,跟了出去。
厨房里,一个操刀,一个掌勺,李秋月切菜,徐天宇炒菜,很快,一顿丰盛的午餐就做好了。
徐天宇去取了一壶药酒,请来孙老先生,他给三人都分别倒了一杯酒,然后对李秋月说:“秋月,我们俩陪孙爷爷喝点酒,好不好?”
李秋月撅着小嘴说:“不好,奶奶说,女人中午是不许喝酒的,容易误事,还是你陪孙爷爷喝吧。”
徐天宇笑笑,祈求地说:“我自己陪老先生喝多没意思,有美女陪喝酒,那该是多么快乐呀,你就给个面子,喝点吧,老先生,你说是不是?”
孙兆龙看了看两位小青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秋月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我就陪你和孙爷爷喝两杯,行了吧?”
徐天宇点头说:“行,行,绝不会让你多喝的。”他说着就端起酒杯,和李秋月一起,与孙兆龙的酒杯碰了一下说,“来,老先生,我和秋月先敬你老一杯,谢谢老人家对我们的关怀和帮助。”
孙兆龙慢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放下酒杯说:“以后不要再提谢我,要谢的话,是我该谢你们,是你们的到来,给我这个院子增添了活力,也带来了灵气,和你们在一起,我也觉得年轻多了。我酒量不行,不要顾及我,你们天天都这么辛苦,多喝点酒,解解乏。”他说完,又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再端起酒杯。
徐天宇立刻领会了孙兆龙的意思,连忙给李秋月和自己的酒杯都满上,然后端起酒杯对李秋月说:“秋月,谢谢你能来帮我,有了你,我轻松多了。”他说完,就和李秋月共同举杯相碰了一下。
李秋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抿嘴一笑,就端起了酒杯,两人同时干杯了。
徐天宇看李秋月喝得这么干脆,又赶忙招呼她吃菜,喝酒只是个引子,他今天的注意力可是全都放在了品菜上,自然要让李秋月多吃菜,看看她今天对放了新调料的菜,是什么评价。他到瑞福村想干一番大事业,李秋月是他最忠实的支持者,最得力的助手。
“哎呀,天宇哥。”李秋月吃了几口菜,突然惊呼起来说,“你今天做的菜怎么这么好吃呀,比奶奶做得好吃百倍呢?”她说着,又连着夹菜吃,都无法再言语了。
“是吗,有那么好吃吗?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徐天宇也尝了几口,惊讶地说,“还真的很好吃吔,太爽口了,老先生也请少喝酒,多吃菜。”他说完,也大口吃了起来。
孙兆龙也尝了几口,不觉连连点头,没有像平时那样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而是连续吃了起来。
三人吃着喝着,美酒佳肴,李秋月已经忘记了奶奶的话,不停地和徐天宇推杯换盏,在说笑中,三人喝光了壶中酒,吃光了盘中菜,本来可以吃两顿的菜肴,结果一顿就消灭了。
李秋月放下筷子,解开外衣纽扣,拍着自己的肚子,语无伦次地说:“好热,好饱,好吃,天宇哥,以后你要天天做这样的菜给我吃。”她说着,还不时地打着饱嗝。
徐天宇看着脸颊绯红,醉眼朦胧的李秋月,感觉她更美丽动人了,他也喝了不少酒,热血开始往上涌了。
不一会,李秋月已经趴在了餐桌上,嘴里还在嘟囔着:“怎么炒的菜,这么好吃,人家还没过瘾,就吃完了。”
徐天宇起身走过去,抱起已经醉倒了的李秋月,快步走到西耳房,把她放到床上。在他弯腰给她盖被子时,李秋月突然无意识地伸出双臂,搂住了徐天宇的脖子。
李秋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徐天宇措手不及,他差点趴到她的身上,好在他反应快,及时挺住了身体,而两人的嘴却贴在了一起。
徐天宇身子一僵,手臂一挺,理智终于战胜了心智,他掰开李秋月的手,把她安顿好,轻步走出,带上门,回到餐厅,又扶起孙老先生去卧室午休,他再次回到餐厅收拾完毕后,就到诊所午休了。
今天,徐天宇也很高兴,他在前人配方地基础上,研究出了一种新型调味品,这应该算是他的独特发明,有了这种调料以及制作工艺,就有了开发的项目,这也标志着他成功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前景一片光明,他的心胸一下子也开朗了,所以他中午的酒喝得有点超量,可以美美地睡个午觉了。
“徐医生在家吗?”睡梦中的徐天宇听到院内有脚步声,随即就是纯美标准流利的普通话喊声。
“在家,谁呀?”徐天宇一骨碌爬起来,应了一声,就快步走出诊所。刚到门口,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一位白衣女青年笑吟吟地站在院中,看来约莫二十三四岁,身高至少一米七。她脸色晶莹,肤色如雪,目光如炬,唇红齿白,鹅蛋脸上有一对小酒窝,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高挑的身上穿着淡绿色的连衣长裙,外罩白色防晒纱巾,更衬得其胸挺臀翘的完美身材,简直是绝世美女,正可谓:看不够她美丽清雅的容貌,说不尽她高贵绝俗的气质。
两人四目相视,徐天宇忽然感觉体内有一股电流通过,不由得身体一颤,低头不敢直视了。
女青年也是猛然低头,脸一红,怯怯地说:“你是徐医生吧,我是李书琪的班主任赵胜男。”
徐天宇这才如梦初醒地赶忙上前,紧紧握住赵胜男的手说:“哎呀,原来是赵老师驾到,天宇有失远迎,深表歉意,外边太热,请赵老师进屋叙话。”他说完,就拉住赵胜男的手进了堂屋。
不知怎的,进屋后,他都已经安排赵胜男坐下了,但他紧握住赵胜男的手仍不愿松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失礼又失态了。而更让他奇怪的是,赵胜男居然没有反对,仍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好像也在享受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吧。
“徐医生,给我倒杯水喝吧。”赵胜男轻声说。
赵胜男的这一句提示,让徐天宇顿时醒悟过来,他太失礼了,赶忙羞愧地松开手,去找茶杯倒水去了。
徐天宇倒了一杯水递给赵胜男说:“我多次听书琪说过赵老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见到赵老师如此美丽动人,我都有些魂不守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礼,真是对不起,让你见笑了。”他说完,坐到了赵胜男对面的沙发椅上。
赵胜男接过茶杯,也是一脸羞涩地低着头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来得太唐突,让你受惊了。”她说着,不知何故,脸颊更加红润了。
“不知赵老师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徐天宇客气地说,他此时才算恢复到常态。
“哎呀,光顾说话,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她立刻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说,“今天是周末,李书琪去我那补课,结果吃过午饭,她突然说小肚子疼痛难忍,痛得大汗淋淋,腰都直不起来。今天校医又不在,到镇上医院又太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书琪说要回家来找你看看,我这才骑电摩把她送回家,又过来找你的。”
“那书琪现在在哪儿?我过去看看。”徐天宇急忙说。
“在她家里,她妈妈守着她呢。”赵胜男说。
“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徐天宇站起来说。
“我骑电动车来的,你坐我的车去吧。”赵胜男也站起身说。
“不用了,两家这么近,你的电动车放我家充电,我们步行吧。”徐天宇安排说。
赵胜男点头同意,徐天宇把电动车推进诊所,插上电源之后,提着药箱,两人快步向李书琪家奔去。
朱立兰听到脚步声,赶忙出来迎接,伸手帮徐天宇提过药箱说:“天宇,你能来就好了。”
进了里屋,徐天宇看见李书琪额头上放着湿毛巾,蜷缩在被窝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李书琪看见徐天宇进来,也自觉地仰面睡好,嘴里却在埋怨说:“天宇哥,你怎么才来呀,你不会是看见赵老师漂亮,就忘了救死扶伤了吧。”
“死丫头,说什么浑话呢。”朱立兰立刻呵斥说。
“别耍贫嘴了,快把手臂伸出来,我先给你把把脉。”徐天宇忙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瞪了李书琪一眼说,李书琪也赶忙转过脸去,乖巧地伸出了手腕。
赵胜男站在一边微笑着,没有说话,朱立兰又出去搬个凳子来,让赵胜男坐在了徐天宇的身边。
徐天宇通过脉象和天眼透视,很快查清了李书琪肚疼的病因,是痛经。她本来就有原发性痛经症,就是从第一次月经来潮前出现疼痛至今,每次经前都会出现肚子痛,但并不严重,有时用热毛巾捂一捂,或用手揉一揉就好了。今天的情况特殊,估计与突然吃了凉性食物有关。
在徐天宇面前,李书琪只好承认,今天午饭后,她到学校的小卖部,买过冰棒吃,因为是周末,学校人少,冰棒促销,买一送一,结果她就把两块冰棒都吃了,才产生了后来的不良后果。
了解了发病的主要诱因,徐天宇加大了对李书琪体内输入的能量,祛除她体内聚集的寒气。几分钟之后,李书琪肚子里的疼痛逐渐减轻,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很快就能坐立起来了。
朱立兰端来一杯水,递给李书琪,她一口气喝完了。
徐天宇根据李书琪痛经的病因,给他开了药方,让她在暑假期间服用,一周后就可治愈,永不复发。
朱立兰接过药方,又是鞠躬,又是连连道谢的,徐天宇也赶忙起身,连连制止。
徐天宇为李书琪看完病,就向朱立兰母女告辞了,这本来就是小病,也没有必要再耽搁了。
赵胜男看到李书琪已经平安无事了,也卸下了思想包袱,随即向朱立兰母女辞行,她本想再说说李书琪学习上的事的,但考虑她们母女此时的心情,也就作罢了。
虽然朱立兰母女一再挽留两人吃晚饭,但两人都婉言谢绝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