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太阳的温度在上升,李秋月洗好衣服正在晾晒时,妞妞就从家里跑过来,闹着要李秋月给她补课。没办法,李秋月只能随了妞妞的心愿,晾好衣服就带着妞妞去书房安心上课了。
李春花又经一夜的休息,身体算是完全恢复好了,她精神头十足地把野菜和蘑菇,还有石耳菜都是洗净,晾晒在屋顶的平台上。看着自己亲手挖的野菜,自己亲手采摘的蘑菇,想着徐天宇答应为她摆平事情,她感觉这个暑假是最开心的。更让她心跳加速的,还是和徐天宇的亲密接触,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成熟男人的体香,让她难以忘怀,也很难释怀。
徐天宇今天上午可谓是最忙的,晨练之后刚吃过早饭,养老院的三位老人就过来做针灸了。九点多的时候,赵家庄又来了两位老人看病,他们虽然都是老毛病,但也都是长期得不到有效治疗,已经引发了多种疫病,病魔缠身,让他们苦不堪言。他们是听说徐天宇把赵奶奶从死神手里抢过来,半天就治愈了,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找徐天宇看病的。徐天宇自然不会怠慢,耐心细致的为他们诊断病因,对症下药,综合治理,两个小时后,两人的病痛都有所减轻,而且医药费又少得让他们吃惊,他们自然是满意地回家了。
而徐天宇这一忙,就忙了大半天,他本想再带李春花上山采摘一点山货的,结果被看病给耽误了,只能下次再寻找机会了。他觉得李春花也是个可塑之才,帮助她也等于帮助了李秋月,更是帮助了李长生这个不幸之家。其实,在瑞福村像李长生家这样困难的还有好多户,徐天宇都想提供帮助的,可他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啊!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到中午了,李秋月过来喊吃饭时,徐天宇才收回思绪,回到现实。他答应一声,就起身伸了伸腰腿,又活动一下手臂,这才迈步走向了餐厅。
妞妞还是穿着李秋月送给她的那套衣服,已经有点脏了,看来她家确实很穷,连几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还是动员三个丫头再捐赠她几套吧。
徐天宇边想着边吃饭,放下饭碗对二女说:“春花秋月,吃过午饭,你们去家里多找几件你们小时候的衣服送给妞妞,叫书琪也找几件,你们留着也没用了。”
李秋月抬起头说:“好,我吃过饭就去家找,等妞妞下午补完课回去时带回去。”
“秋月,你下午还要给妞妞补课,我不是请老师专门给她补课的吗?”徐天宇疑惑地说。
“是我安排用周末和假期给妞妞补课的,不要请老师补了,我这样能给她系统的补,效果好,还省钱。”李秋月自以为是地说。
“那你能保证时间吗,你能保证给她补好吗?”徐天宇不解地问道。
“我没想这么多。”李秋月一时嘟囔着说。
“秋月,你这样安排是不合适的,你想想,本来诊所的事和家务事就够你忙的了,你再去抽时间补习小学知识,再想着给妞妞补课,你还要温习高中知识准备复学,你觉得你能顾得过来吗?”徐天宇责问说。
“不能。”李秋月沮丧地说,她还真没想这么多。
“我说秋月呀,你还真够能耐的,还想着给别人补课呢,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李春花讽刺地说。
“秋月,你还是按我安排的去做吧,妞妞补课的事交给她的代课老师去做,你现在最最主要的是要把高一的知识点多温习几遍,以防你复学前学校对你的测试。如果测试成绩好,学校会欣然接收你的,如果测试的成绩差,说不定你就只能从初三复读重考了。”徐天宇谆谆劝导说。
“还是天宇哥对你好吧,给你安排得头头是道,你可不能分心,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李春花附和着说。
“好,我听大哥的,不给妞妞补课了,抓紧时间温习高中知识,争取复学成功。”李秋月抬起头,坚定地说。
“这就对了,听我的准没错。好了,吃过饭之后,秋月布置几道数学题,让妞妞带回家去做吧,然后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可是要去睡午觉了。”徐天宇交代说,他说完,就起身陪孙老先生去卧室午休了。
徐天宇躺在床上,脸朝上眼睛盯着屋顶,两手交叉放在脑后,想着如何摆平李春花被郑乾坤纠缠的事,一时难以入眠。
郑乾坤只是一个花花公子,就是他有一帮狐朋狗友,凭徐天宇的身手,用武力教训他一顿也不在话下,可那样能持久解决问题吗?显然不能,揍轻了,他不服,还会找茬;揍重了,还会给自己或给李春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反而会影响到她的学习。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得把郑乾坤的靠山推倒,把他的底气放掉,他才会一败涂地。郑乾坤的靠山就是他的老子郑扭转,要推倒郑扭转又谈何容易,从哪下手都不清楚,还想推倒郑扭转,简直是难于登天。如果放弃,那绝不可能,徐天宇不是那种不守诚信的人,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办到,而且要快速办到。
既然不能放弃,就得去做,怎么做呢?去卧底,也不行,时间上不允许。看来只有进城打听一下情况再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等摸清了情况,再制定下一步的计划也不迟,办法总是会有的。想到这里,徐天宇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了一下,他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徐天宇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了,他这几天可能是太累了,一睡下就忘记了时间。他去浴室冲了凉,走出来时,忽然想起李秋月复学的事,昨晚没能及时和李秋月的爷爷奶奶沟通,错过了一个好机会,不如现在就去找李爷爷说说,如果说通了,就可以去学校送礼了,再加上去了解郑扭转的情况,可以一举几得了。他想到这里,赶忙喊来李秋月,他要陪她回家去找李爷爷商量她复学的事,李春花听说了,也要跟着一起去,说不定她也能帮李秋月说句话呢。徐天宇没有反对,李秋月也赞同,三人一起向李秋月家走去。
李长生和老伴两人正在自家的堂屋坐着说话,他们看见徐天宇走过来,都赶忙站起身打招呼。
徐天宇首先进屋对两位老人说:“李爷爷,张奶奶,我有一件事想和二老商量一下,不知二老可有得闲?”
“天宇,看你客气的,有事你做主就行了,还商量什么。”李长生拉住徐天宇的手,客气地说,他说完,又让徐天宇坐到自己旁边的板凳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张奶奶也跟着坐下了,两个丫头也进屋找凳子坐了下来。
“是秋月的事,我不能做主,必须经二老同意后,我们才能去办的。”徐天宇谦虚地说。
“我本来就是来你家帮忙的,多忙一点是应该的。”李秋月赶忙接过话茬说。
“秋月有什么事?”李长生看了一眼李秋月,疑惑地说。
“是秋月回一中复学的事。”李春花直接了当地说。
“秋月想复学?什么时候想的,我怎么没听她说过。”李长生沉下脸说,他说完又看了老伴一眼。
“我早都想去上学了,以前家里穷我也不敢说,现在家里的账也还清了,这几天天宇哥也鼓励我,又帮我解决了学费,所以我才想到去复学的。”李秋月怯生生地说。
“我觉得秋月复学是好事呀,她只有上学将来才会有出息的。”李春花也帮衬着说。
“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农村女孩子能识几个字就行了,还去学什么学,哪来的钱再供秋月上学?天宇给的几个钱还清账就剩不了几个了,我大病之后还要经常吃药,你现在又要去上学,这不是要命吗?”张奶奶也是气呼呼地说,她觉得李秋月完全没有必要再去上学了,再过两年,招个上门孙女婿好好过日子,二老也该享福了。
“你奶奶说得对,我们都老了,干不动了,没有能力再供秋月上高中了。再说了,天宇为了照顾我们,是借用了孙老先生的钱,名义上是买我们家的秘方,实际上就是帮我们走出困境。这点钱还清账就只够家里的正常花销了,再扣除每年的人情往来,哪还有钱再供秋月上学呢。”李长生如数家珍地说,“天宇来我们行医也不容易,他现在为了帮全村人,还投入全部存款成立农机专业合作社,我们家不能帮什么忙,可也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吧。秋月你在诊所干得好好的,月月还能有点收入,这不是很好吗,干嘛还要复学,你也别怪爷爷奶奶狠心,你就死了复学这条心吧,我和你奶奶都不会同意的。”李长生说得很干脆,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李长生所说的人情往来,就是现在农村的婚丧嫁娶,升学当兵,生孩子,剃毛头,盖房子等等,都要大操大办,凡是沾亲带故的都要请到,随的礼也重,如果是之内亲戚,动辄都得千元以上,遇到结婚等喜事,还有其他随礼的项目,那礼金就更多了,一年内碰上个两三次,那就是一大笔开销,家庭负担可想而知了。像李长生这样的家庭,本来日子过的就紧巴巴的,又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怎么还能在上学上去投资呢。
“李爷爷,我觉得秋月复学是好事,她聪明又爱学习,她要去上高中,一准能考上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二老就可以跟着享福了,这岂不是大好事嘛!”徐天宇也沉不住气争辩说。
“天宇你就别说了,当初我同意秋月到你的诊所帮忙,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的,就是希望秋月能安分守己地跟着你,将来能学点挣口饭吃的本领,你可不要再把她往外推。”李长生瞟了徐天宇一眼,又看着秋月说,“话又说回来,即使秋月复学以后考上大学了,农村人又没有什么路子,花了那么多的钱,大学毕业了,不照样还得外出打工挣钱,自己出力养活自己吗?哪里还有能力照顾我们,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所以,秋月现在初中毕业就行了,早早就出来做事挣钱不是更好吗?何必又去花冤枉钱受罪呢。”
“李爷爷,你这样说我觉得不妥,虽然都是外出打工,大学毕业和初中毕业的待遇是相差很大的,而且将来的发展前途也是有很大差距的,知识是可以改变命运的,这也有很多例子。”徐天宇更进一步阐明自己的观点说。
“天宇,你是文化人,说的肯定有道理,我是大老粗,也说不过你,但我就认一个理,农村的女孩子能念到初中毕业就已经不错了,没有必要再劳师动众地学下去了,没用的。”李长生固执地说。
“谁说农村女孩上学没用了,那李老太家的小姑奶,不就是当年孙爷爷资助她考取大学,毕业之后到县医院工作的吗?现在是主治医师,收入可高了。”李秋月争辩说。
“小丫头,你懂什么?那是什么年代,那时考上了户口都给农转非,大学毕业就由国家包分配的。现在呢,考上了户口不变,毕业了还要自谋职业,现在的政策和那时候的政策能一样吗?不管你怎么想怎么比都没有用,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帮天宇打理好诊所的事,我们家就这个条件,你受委屈也只能认了,谁让你生在这个穷家的呢。”李长生无可奈何地说,他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是从骨子里不想欠人情的,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
“李爷爷,我觉得秋月复学的事,两位前辈再考虑考虑,我知道你们是不想再担这个人情,不想再麻烦别人,但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比如现在的资助算是借的,将来秋月大学毕业有工作了,再由她们还不就得了吗?”徐天宇再一次恳求地说。
“这事不要再说了,复学的事以后也别提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我和你奶奶还有别的事要做呢。”李长生强调说,他说完起身,又给张奶奶使个眼色,就迈步走出去了。
看着两位老人的背影,三个年轻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本来很简单且顺理成章的事,怎么突然就卡壳了,而且卡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和莫大的委屈,一起袭上了李秋月的心头,她坐在板凳上禁不住痛哭起来。
李春花赶忙走过去,蹲在李秋月跟前,拉住她的手,拍着她的背,眼圈红红的,没有再说话。
徐天宇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两位老人是如此的固执,但他也能理解两位老人的无奈,他们实际上又何尝不想让秋月复学呢,可他们也是力不从心啊!在农村,男孩子要占绝对优势,而对女孩子来说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必要时只能放弃自己的梦想,李秋月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当一个家庭自身无力改变现状时,就得依靠外界的力量来推动,李长生家可以依靠的外力就是徐天宇,如果这时徐天宇打退堂鼓,那李秋月的复学梦就很难实现,如果徐天宇再努把力,李秋月的复学梦就有可能实现。
李春花首先悟出了这一点,她抬起朦胧的双眼,深情地看着徐天宇说:“天宇哥,秋月复学的事,你可不能打退堂鼓,我知道天宇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放心吧,春花秋月,我答应过你们的事,就一定会努力办到的。不过,你们也要积极配合我,我们一起努力才行。”徐天宇认真地说,他这句话可是有一语双关之意的。
“我们一定听大哥的,大哥你说让我俩怎么做吧!”二女都站起来,几乎同时说。
李春花想到了她假期过后如何不被郑乾坤纠缠的事,希望徐天宇能尽快帮她摆平,她才能安心学习。
李秋月得到徐天宇的支持,一时心里踏实多了,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说:“天宇哥,你可一定要帮我,你要我怎么做都行,我就是想去上学。”
“哈哈,看你们急的,这事不可操之过急,我再想想办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家陪好爷爷奶奶,不要再让他们生气,更不要再提复学的事,权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等他们心情好的时候,我再去说说,你们觉得呢?”
“那好吧,我就在家陪爷爷奶奶了。天宇哥,天快黑了,你和春花姐就回去吧。”李秋月答应说。
徐天宇和李春花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李秋月家,向诊所走去。
徐天宇在前面走,李春花紧随其后,他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他本想再安慰一下李秋月的,可他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只能采取冷处理,让他们都冷静冷静,也许能找到缓和的余地。回到住处,他抬腕看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也到了活动筋骨的时候了,他和李春花打声招呼就转身去了后花园,而李春花也回自己家去了。
由于前几天连续的劳累,徐天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底气不足,他只好先练内功,在内气充盈的状态下,再练筋骨。只见他马步桩功半个小时后,突然身体腾空,720度大回转,风动树动,空气炸响,飞沙走石,手眼身法步,蹿蹦跳跃闪,环环相扣,招招刚猛,一气呵成。徐天宇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练功了,今天也许是憋着一口气练完整套功法的,所以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留余地,全身就像爆破筒一样,威力无穷,十米之外的大树都跟着振动,这是暗劲达到最高层的表现,练到这个层级的人少之又少,他已经成为高手中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