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宇吃过早饭,就去送别陆云龙了,他想在老兄面前表现亲切一点,让他尽快把公司的营业执照拿回来,收获中草药才是当务之急。他刚回到院子里,孙兆龙就大声喊他去了卧室。
孙老先生这次突然宣布收徐天宇为干孙子,并非一时冲动,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最欣赏的就是徐天宇那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自强不息的气概,所以他认定徐天宇就是他几十年来一直在苦苦寻觅的接班人。当他看见徐天宇快步走进来时,赶忙坐起,连连招手说:“孙儿快坐下,我想和孙儿商量个事。”
“谈不上商量,爷爷你说,我洗耳恭听。”徐天宇垂手站立着说。
“我想每天上午利用早饭后的两个小时,给你讲讲中医学精要,不知你意下如何?”孙兆龙看着徐天宇,探寻地说,他一时还摸不准徐天宇的心理,只好先试探一下。
“好呀,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想向爷爷求教了,只是没敢说出口。如今爷爷既然有这个想法,我完全赞同,我想,爷爷讲授的时间可以不固定,只要我在家有时间,爷爷就可以给我讲授。至于讲授的顺序和内容,就请爷爷决定吧,我会严格遵守的。”徐天宇欣然地说,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打死他也不会拒绝的好事。
“那就好,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先讲讲阴阳五行理论吧。”孙兆龙感到非常欣慰,他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理论和实践的结合,经验和技巧的运用,无不深入浅出。
徐天宇边听边记,时而住笔聆听,时而探讨询问,他感觉孙爷爷的讲授更加切合实际,而且实用性较强,不像在学校教授讲得那样枯燥乏味,十听九困。
就这样,爷孙俩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仔细,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中午,以至于李秋月来敲门喊吃饭了,他们还在深入地讨论着。
好在这两天没有病人过来,爷孙俩就这样全身心地投入到中医学的研讨中,徐天宇简直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他完全被孙兆龙独特的讲授方式所吸引住了,被孙兆龙对中医学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所震惊到了,被孙兆龙把中西医巧妙结合的奇特效果所折服了,他这一学习起来,有时把吃饭都给忘记了。
这不,徐天宇早晨起床练功结束,冲个凉就蜗居在书房,去温习孙兆龙讲授过的内容去了,以至于手机铃声多次响起,他都没有注意到。还是李秋月前去提醒,他才打开手机,原来是陆云龙打来的,他把公司的营业执照和摩托车的牌照都办好了,准备今天送过来,现在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徐天宇收起手机,这才想起自己这几天只顾学习,没有和外界联系了,赵胜男一定会怪他的,他不觉又掏出手机,和赵胜男联系,简单问候一下,感觉赵胜男并未生气,他就挂机了,急忙又去催着李秋月开饭,他有点饿了。
吃过早饭,就在小张庄的张大叔过来做针灸时,陆云龙也开车到来了,徐天宇出门迎接,表示谢意。
两人互搂着肩膀,一起走进堂屋,陆云龙向孙老先生请安之后,接过徐天宇递过来的茶杯,坐到沙发椅上说:“老弟你坐下,我把情况给你说说。”
徐天宇点头坐下说:“不是都办好了吗,还有什么补充手续吗?”
陆云龙摆摆手说:“不是要补手续,是里面的一些情况给你说明的。摩托车牌照就没有好说的了,你拿着行车证就能上路了。不过,你的摩托车我骑不惯,还放下我家楼下呢,你有机会再去骑吧。主要是公司的法人营业执照,我把公司命名为:豪云市瑞福中草药科技有限公司,注册的是科技公司,这样要求的注册资金最少,十万元就可以了,我已经从孙老先生的银行卡上转到了公司的账户上。公司的注册股东是你和孙老先生两位自然人,你占股份的80%,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这是营业执照和公章。”他说完,一袋资料放到了八仙桌上。
徐天宇急忙插话说:“老兄为什么不参股呢,这可是赚钱的大好机会。”
陆云龙哈哈一笑说:“哈哈,老弟你有所不知呀,公务员是不准到公司参股参营取酬的,我可不愿干违法的事。”
徐天宇连连点头说:“噢,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定。”
陆云龙接着说:“这可是公务员法和干部处分条例中都明确规定的,我是公务员,必须要遵守。不说这个了,现在公司已经注册了,下一步就是怎么运营的问题,不知你可想过这个问题。”
徐天宇拆开资料袋,拿出营业执照翻看着说:“这个我也想了,首先是要解决好公司开业的三要素:一是管理人员,由我牵头,让朱立兰当会计,孙爷爷年事已高,他虽然是股东,就不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了,其他人到时根据需要再定,暂时就两个人;二是经营资金,现在账户上有十万,我下午再转十万,如果收购商能再预付三十万,这样就有五十万的铺底金,应该完全运转起来了;三是经营场地,我想利用孙爷爷院外路东的三亩自留地,再另外投资建造一座钢构大棚,作为仓库,门前整平后做为晾晒场地,公司办公就在东厢房内,老兄看我这样安排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陆云龙连连点头,竖起了大拇指说:“还是老弟想得周全,我完全赞同,只是我还有两个疑问:一是再建大棚要建多大面积的,总的还需要多少钱,资金来源是否确定?二个是怎么采收,怎么用工的问题?”
徐天宇哈哈大笑说:“老兄多虑了,我初步量了一下,建大棚也就千把个平米就够了,如果建成钢架塑料棚,我在网上查的,每平米不会超过百元,总价也就十万左右,这个钱不用老兄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至于用工,我想趁假期,发动学生齐上阵,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用自己的劳动进行创收,减轻家庭经济负担。”
陆云龙赞同地说:“这样我就放心了,那就按你的计划实施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不过,你在用工上,应该考虑一下贫困户,让贫困户家的劳动力也参与进去,这对他们尽快脱贫致富有帮助。”
徐天宇听后不觉也竖起了大拇指说:“老兄不愧是扶贫队长,处处想着贫困户,好,到时一定考虑。至于建大棚,还得老兄费劲,看看能否从县城找到施工单位,我想尽快能动起来。”
陆云龙扑哧一笑说:“建个小棚子你找我就对了,我爸的公司经常下乡建各种钢结构棚,你要建的这个棚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他公司估计也能建好。”
徐天宇高兴地说:“那就更好了,我下午就把建棚款转给你爸的公司,你回去就可以着手安排准备了。另外,这工程的质量监督还得由你全权负责,我可是一点都不懂事的。”
陆云龙没想到这无意间还给他爸爸谈成了一笔生意,不觉心里美滋滋的,得赶快把好消息带回去,他站起来说:“老弟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了。”
徐天宇连忙摆手,也站起来说:“都快中午了,怎能不吃饭就走呢?我让秋月去做饭,你还是吃过午饭再走吧。”
陆云龙也摇了摇头说:“不用客气,做事要紧,我还是回去尽快安排吧,这夏季雨水多,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
徐天宇无奈地说:“老兄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强留了,有事就电话联系。”他说着就陪陆云龙向外走去,到了大门口,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老兄,你说这建大棚要不要审批呀?”
陆云龙停住脚步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回县里问问,你放心,这事就由我来搞定了。”他说完,又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徐天宇看着陆云龙开车消失了,才转身回到诊所,他坐下来休息,不觉感到自己这几天学习太专注,有点像书痴了,看来要适当改变一下,合理调配学习和工作生活的时间,现在毕竟不是学生时代了,工作才是主要的,学习是业余的,如果再这样学下去,恐怕孙爷爷也会吃不消的。
徐天宇起身来到堂屋,把自己近期的工作计划向孙老先生进行了简要汇报,在得到老人的认可和好评之后,他决定去帮李秋月做午饭,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
中午只有四个人吃饭,所以做起饭来也比较简单,在吃饭时候,徐天宇吩咐春花和秋月要在近十天内做完各自手头的事情,特别是暑假作业要尽快完成,还有秋月的补习也要抓紧,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没有说明原因,二女也没有再追问,因为她们在徐天宇面前已经习惯了服从,不管徐天宇说我是对还是错,在她们看来都是对的。
吃过午饭,徐天宇没有去午休,他仍然是一头扎进诊所,继续去温习孙老先生讲授过的内容,而没有再让老人讲授新的内容,他要认真去消化吸收,绝不能囫囵吞枣,敷衍了事。正当他在埋头看着自己的学习笔记时,忽然听到外边传来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他急忙站起,正好看见赵奶奶抱着妞妞从外面急匆匆地来到诊所。
赵奶奶气喘吁吁地说:“快,徐医生,你给看看这小丫头的小肚子下面怎么出血了?”她说着,又把妞妞放到病床上,自己才慢慢直起腰来。
徐天宇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查看,这才发现妞妞内裤上都是血迹,他只好打开天眼检查,原来是妞妞的隐私部位创伤导致的出血,其他器官都正常。他立刻给妞妞把脉,并向她体内输送能量,同时用暗劲刺激相关穴位进行止血,这是孙老先生昨天才传授的针灸新法,因为徐天宇的武功已经超越了暗劲,完全可以通过暗劲来刺激病人的穴位,达到针灸的效果,而不用再拿着金针银针去做针灸了,而且用暗劲针灸还能配合天眼透视,对内脏进行针灸,没想到徐天宇昨天学的今天就用上了,效果还比较明显。
徐天宇给妞妞盖好被子,站起来去给赵奶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我已经给她止住血了,暂时不会有问题的,我想问问赵奶奶,妞妞这是怎么啦?”
赵奶奶接过水杯,仍在喘着粗气说:“妞妞这不是放假了嘛,她今早吃过饭就去她的老师家补课了,直到中午我都做好饭了她还没有回来,我等急了就去找,结果在半路碰到她,就发现她大腿上有血,不管我怎么问,她只是哭,不停地说疼,就是不说是怎么弄的,简直要气死我了。没办法,我只好借了一辆板车,把她拉到你这来了。”
徐天宇听着赵奶奶的叙述,对妞妞隐私部位受伤的原因已经估计得八九不离十了,原因肯定在她的老师身上。于是他问道:“是代妞妞数学的周雄胜老师吗?”
赵奶奶和妞妞都点了点头,赵奶奶回答说:“就是周老师。”
徐天宇又对赵奶奶说:“周老师也在你赵家庄住吗?”
赵奶奶又点头说:“周老师是吃商品粮的,他不算我们生产队的人,他老婆是咱们庄上的。听说周老师小学没毕业就接班当老师了,换了好多地方都没人愿意要,还一直单身,十年前不知怎么调到咱们村了,还在咱庄娶了老婆,他就住在老婆家,至今也没有孩子,他老婆前些年外出打工了,每年过年才回来一趟。”
徐天宇这才明白,原来他把好事给办错了,没有摸清周雄胜的情况,就把妞妞交给了他,如果当初按李秋月的思路去做,就不会产生今天的恶果了,他不觉有一种深深地自责。但这些他只能藏在心里,绝不能表露出来的。
于是,徐天宇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糖果,剥去外皮,递到妞妞的嘴边说:“妞妞,大哥哥给你糖果,你想不想吃呀?”
“想吃,谢谢大哥哥。”妞妞伸手接过糖果放到嘴里说。
“糖果甜不甜呀?”徐天宇轻声说。
“甜。”妞妞吸着流到嘴角的糖水说。
“那大哥哥对你好不好呀?”徐天宇仍然轻声说。
“好,世界上大哥哥是对妞妞最好的。”妞妞瞪着大眼睛说。
“那妞妞要不要给大哥哥说实话呀?”徐天宇更进一步地说。
“周老师不让我给任何人说,我要是向别人说了,奶奶就会死的,我不想奶奶死,我不能没有奶奶啊!”妞妞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小孩的哭声,李秋月和李春花也都跑了过来,李秋月看见是妞妞,赶忙上前,蹲在病床边询问说:“妞妞怎么啦,哭什么呀?”
李春花也凑到李秋月身边,小声说:“这不是你给补课的那个小女孩吗?”
李秋月站起来说:“就是的。”她说着,又转向徐天宇说,“天宇哥,妞妞病了吗?”
徐天宇笑了笑说:“妞妞没病,是受伤了。”
李秋月惊讶地说:“啊,受伤了?哪里受的伤,我来看看,严重吗?”
徐天宇淡淡地说:“是大腿上。”
李秋月不假思索地就去掀开妞妞的小裙子,她伸头一看,又不禁“啊”了一声,连忙盖好被子,一脸惊奇地对徐天宇说:“怎么受伤的,天宇哥,赶忙给她包扎呀。”
徐天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李秋月和李春花顿觉面红耳赤起来,一时也不敢再言语了。
过了一会,徐天宇看二女平静了下来,才缓慢地说:“你们都放心吧,我已经用内功给妞妞的伤口止血了,没事的。秋月,你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吃的,妞妞还没吃午饭呢。”
李秋月赶忙转身走出了诊所,李春花也跟着跑了出去。
徐天宇又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对妞妞说:“妞妞,今晚你就在大哥哥家睡觉好不好?”
“好,我还想叫秋月姐姐给我补课呢,我不想让周老师补课了,他讲的课我一点都听不懂,他还在没有人的时候摸我的屁屁,我讨厌他。”妞妞撅着小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