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看着这一句话,心口蓦然一紧。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
不过她也约莫可以猜测到,裴宴城应该是为了裴氏,上门去拜访各种业内大佬。
只可惜,世态炎凉。
曾经的裴氏在顶点,让人仰望,后来的裴氏在深渊,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宁姝:后来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提起了他的背景,也是那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裴氏高楼一夕倾塌后,留下的唯一的一个人。】
虞楚的手有点抖。
不愧是上辈子还是现在,这些过往,她从未在裴宴城的嘴里面听他提起过。
当然,她也没有直接问过他。
虞楚知道,那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可以说天之骄子一夜之间坠入泥潭,所以说他现在的性情跟她少年时所认识的裴宴城有着质的改变。
【鱼鱼爱吃鱼:那他……】
虞楚不知道该怎么问,问他有没有受欺负,问他有没有不开心……
那端时间,虞楚远在异国,守在当时病危的老爷子的病床前,一守就是两个多月。
再次联系国内的时候,发觉短短两月之间,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裴氏没了,裴宴城的父母也没了。
虞楚还记得当时自己心口蔓延的难受的情绪,她当时对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发了很久的呆,却没有将电话拨过去。
她点开了微信,盯着他的聊天头像,里面聊天框两个人交流得很少,本来也有很多时候互相看不顺眼,仅有的几句,还是她和裴宴城互怼呛声的寥寥几句罢了。
她记得她当时编辑了好多条消息,删删减减,靠在疗养院的墙壁上,半晌才发出去了消息。
【鱼鱼爱吃鱼:喂,你还好吗?】
可是虞楚等了半天,也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虞楚转头就拨打了裴宴城的号码,话筒里面穿出来冰冷的女声提示着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虞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了自己的父亲虞深。
虞父对虞楚问起裴宴城的事情显然觉得意外不已,毕竟他多少也是知道,自家女儿跟他可没少针锋相对过。
“我,我就问问罢了,今天才听说这件事情,很意外。“
虞父:“是很意外,裴家夫妇与我相识也有二十年了,他们一家人不错,可惜……“
虞父其实也在暗地里帮助了裴宴城不少,但是裴氏的窟窿太大,即便是有虞氏相帮衬,也填不上这个无底洞。
更何况,裴氏那样的大家族,简直一群虎狼环伺,把该有的利益尽数瓜分干净,非但不帮衬着裴宴城这个小辈,相反地还落井下石。
虞父当时跟她说,他也意外裴宴城这个小辈的承受能力,遭遇这等变故,没多少人能够扛得下来。
后来有联系的圈子里平时比较熟络的人,大多是早早出了国,有些留在国内的则是跟她说,裴宴城离开江城很久了,听闻是去了京市。
他好像是被国内top1的大学录取了,那个时候也差不多是开学季。
虞楚花费了一番周折,以各种匿名的方式给予资金援助,连着三年的时间,她的卡中每月都会自动支付一笔费用。
至于为什么是三年,那是因为三年后,虞楚听闻,裴宴城已经在扶起裴氏这栋已然倾塌的高楼了。
再过了一年,虞楚也回国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放弃了自己大学的主修专业,选择了自己从小便热爱的舞蹈。
虞楚回忆起来过去,适才发觉,原来她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宁姝:你放心,没人敢欺负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