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雨气氤氲,雨帘垂落。
淅沥的雨水冲刷着枝叶,宛若低语吟哦。雨水从窗户上蜿蜒着流下,昏黄的光线变得湿润又模糊。
从浴室到床铺间留下明显的一串水渍,裴宴城将人放在床上,虞楚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面。
只给裴宴城施舍了一个后背。
裴宴城在床侧坐下,正伸手,虞楚便有所察觉的直接蒙了头,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面,不给一点缝隙。
怨气相当的大。
裴宴城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落在了被面上。
蚕蛹扭了扭,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裴宴城叹了口气,检讨自我,“我错了,刚才确实是我太过分了。”
“我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裴宴城弯腰拥住了蚕蛹,“希望太太可以原谅我。”
半晌,这裹紧自己的蚕蛹才松了松,被子拉开了一道小缝隙。
卧房内只点亮了一盏壁灯,光源有限,照亮的面积范围不是很大。
虞楚从缝隙里面看裴宴城,男人赤着上身,背部紧实流畅,肌肉线条凌厉却不贲张,漂亮的腹肌微微紧绷,性感又力量感十足。
就是这具勾人的身体上纵横着好些新鲜的红痕,全是今晚上虞楚的杰作。
昏暗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空气中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尽,暧昧不明。
虞楚瞥见他就想到了刚刚经历的脸红心跳的细节,又把缝隙给死死地按住了,只传来一句沙哑又隐约不清的声音出来。
“敷衍。”
声音嘶哑得不可思议,虞楚颇为恼怒,直接不理会他了。
裴宴城失笑,起身把床边地毯上散落的衣物收拾起来,还有刚换好的床单,抱着出了卧室门,然后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里面。
很快便响起来了洗衣的水声,在雨声滴答中添了另一道乐。
瞧着窗面上的滑落的水珠,裴宴城下意识的去摸烟盒,却摸了个空。
适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
拉开一边的抽屉,取了一支烟,片刻间,便是吞云吐雾。
虞楚听见开门以及远去的脚步声,她才把头从被子里面钻出来,透透气。
生动妩媚的眼仰望着天花板,壁灯的光正好落在床头的位置,有些晃她的眼。
虞楚歪过头,抬起胳膊挡住了眼前的灯光,清晰可见那雪白肌肤上错落的暧昧的痕迹。
浑身上下的力气感觉都被抽空了一样,虞楚顿了半晌,才低骂了一声,“混蛋。”
可能又觉得不够解气,继续骂了句“流氓”。
今日裴宴城一反常态地问了好几次有关于上辈子的事情,虞楚也有意无意地添油加醋了一点,没有想到这醋有点用力过猛了,直接将裴宴城从头淋到了脚,全身都是一股酸味。
晚上一回来就换着法儿折腾她,翻来覆去。
…
虞楚也是个脾气倔的,裴宴城越想听什么,虞楚就偏不说给他听。
是以折腾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
虞楚懒懒地裹在铺盖卷里面,脑海里面不断浮现出上辈子的记忆,没有等到裴宴城,反倒是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等裴宴城从隔壁客房冲掉一身烟草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床上裹着铺盖卷儿似是酣睡的虞楚。
裴宴城稍稍有些怔愣,唇角缓缓勾起浅淡的弧度,他轻声而来,俯身拥住了虞楚,克制又虔诚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眉心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