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城中,富人可以有很多,武学高手也可以很多,但真正称得上世家名门的只有一个。
既然这城没有人不知道卢家,那么便不会有人不认识眼前这个玉雕的剑客。
卢长云只是把“快雪”拔出来站在那持剑的护卫面前,就叫人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寒意。
江湖人多爱听少年英雄的故事,那么这个十九岁的剑侠往往会成为范阳城中这种故事的主角。
有人会说他早已是这范阳第一剑,而有人说他还没能比过卢家的前辈们。有人说他已和城中哪家的小姐许了婚配,也有人说他心只在剑上不会为男女之情所动。
人们大多会打赌猜测他的剑是否真的跟传言一样冰冷彻骨,而不敢亲自去试一试。
卢长云久久地站在屈老板身前,既不说话,也不出招。
那持剑护卫也是不敢贸然动手,只是问道:“阁下是何许人也?”
卢长云说道:“范阳卢家,卢长云。”
“原来如此。卢公子一定要同我们争斗吗?”
卢长云听完这话,面无表情。
“你是谁?”
“在下先前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一个陪我家少爷来此地办事的仆从罢了。”
卢长云重复了前面的话,只是运气似乎重了些。
“我问,你是谁?”
“人不该问太多的,尤其是阁下这种年轻人。先前那个大汉因此便丢了条手臂,而阁下.......”
那持剑的护卫还没说完,便见一道剑影砍了过来,他虽然勉强将那道剑影闪了过去,但却还是在肩膀处留下了一道伤口。
在这江湖里,剑总比说话要好用。人能不能说话,该怎样说话,全在这两个剑客的剑上。这持剑护卫只知道别人问太多会断下一条胳膊,殊不知自己不回答别人的问题也可能丢掉性命。
卢长云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在场的人都已知道他要动上真格了。一个剑客有没有生气,是可以从他的剑上面看出来的。
那持剑护卫用持剑的手捂了一下伤口,又转过头来说了一句:“阁下的剑已是快得惊人,只可惜缺了点威力。”
卢长云再也没有多说,握紧了剑把便冲了过去。
从七岁到现在,日与月与,荏苒代谢,已然是十二个春秋了。这十二年来,人们看到他的剑只有夸赞,如今却有一个同样用剑的人说他的剑威力不够。
在场没几个人能看清卢长云的剑能有多快,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卢长云已是出了十六剑。
这十六剑中的每一剑不但快,而且都是刁钻凶狠。他很想要这个护卫为刚刚的想法后悔,因此他便要将这剑刺的分毫不差。
这持剑护卫拼尽全力,也只是将这其中的十三剑防了出去。带上刚刚已经中的一剑,便是中了四剑。这四剑的位置刚好是这护卫的左臂,右臂,左大腿,右大腿四个部位。
这护卫只叹是可惜,前八剑他都解了出去,却终究没看清这第九剑。当这第九剑刺中了他的左大腿,他便是几乎支持不住。剩下的几剑他只是在手忙脚乱中防了出去。第十五剑是个死角,便将他持剑的手刺伤了。他手中的剑已落地,自然防不住这最后一剑。
十六剑罢,刚刚那砍断李济一只胳膊的剑客,现在已然是跪在地上,剑丢在一旁了。
那持剑护卫已经明白他小瞧了眼前这个少年,说道:“早听闻范阳卢家家传剑术精妙,却没想到一个年轻人也能掌握地如此出色。”
卢长云说道:“你已认输?”
那持剑护卫说道:“如此情景,便是胜负已分了。”
“你砍下李济一只手臂,我理应也砍下你一条手臂。”
那持剑剑客换了个姿势,仰头对着卢长云,说:“你今天是砍不了我这一臂的。”
卢长云只当他是嘴硬,便举起那快雪剑,对住了那持剑护卫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