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愿打开门,看到倚在门边浑身酒气摇摇欲坠的辛逸时,吃了一惊:“辛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辛逸打了酒嗝,傻傻地看着许愿,笑了起来:“许愿,我给你讲个笑话,我要和邵霖分手了,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你胡说些什么啊?”许愿连忙接住摇摇晃晃的她,把她扶进屋里。
“胡说?我没有胡说啊!我们要分手了。”辛逸还在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为什么要分手啊?”许愿费尽力气把辛逸挪进她自己的房间,让她趴在了床上。
“因为如果我们不分手,他就不会去照顾思珩,他不去照顾思珩,思珩就没有开心的事,没有开心的事,你知不知道思珩会怎么样?”辛逸没有焦距的双眼愣愣地看着前方。
“你在说些什么啊?”许愿摸了摸辛逸的额头,皱着眉。
“如果思珩不开心,她就会死掉。哈哈哈,死掉,她抑郁症,哈哈哈,还厌食,怎么办?怎么办呢?方丈大人,我们怎么办呢?我没办法了……”辛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忽然胃里一阵抽搐,许愿眼疾手快拿过床边的垃圾桶。
许愿清理干净污秽的呕吐物,再拧了热毛巾给辛逸擦了脸。她翻遍了辛逸的包包也没有找到她的手机,刚想问她手机放在哪里,却见辛逸已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眼角湿润一片。
许愿摇了摇头,也打算洗漱休息,却听见自己手机叮叮当当响了起来,许愿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这么晚找我什么事?辛逸?不,她不好。”
第二天上午,许愿吃完早餐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卧室里依然在沉睡的辛逸。自己做家教的时间快到了,又放心不下辛逸,正在纠结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许愿疑惑地打开门,愣在了那里:“你怎么来了?”
“我坐最早一趟飞机过来的。”白羽扬风尘仆仆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你爸爸妈妈同意你这么跑来吗?”许愿皱着眉。
“管不了那么多了。辛逸呢?”说着,白羽扬朝屋里张望着。
许愿把他让进屋,随即拿起自己的包:“我还得出门,我做家教的时间快到了。辛逸还在睡着,既然你来了,你照顾一下她。她昨晚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状况很不好。我上完课就马上回来。”
“好,你去吧。”白羽扬放下自己的背包,再送许愿出门。
当他走进卧室,看到沉睡中依然紧皱双眉的辛逸时,心中交织着再见她的喜悦和知她难过的心疼。
他以为离别是最好的一剂猛药,可以让自己彻底拔除那无望的情感。他回到了任由父母安排的生活中,如同当初他承诺的那样,无论是他们给他安排工作也好,还是安排他出国继续深造也好,他都接受。反正,和她已是彼此人生的过客,那自己去哪里,去做什么,都无所谓。离得越远,说不定忘得越快。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在深夜里偷偷拿出书中夹着的那张照片,反反复复地看?反反复复地回忆大学里相处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每天都会关注她的朋友圈里发了什么?每当想着那时的她板着脸对他说“要不是你们宣传部和我们电视台有业务往来,传稿件资料方便的话,我才不会加你微信好友”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他的嘴角就会不由自主地扯出微笑。
他得感谢她毕业后没有拉黑他,让他还可以通过她的朋友圈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也让他在接连三天没有看到她更新时,忍不住给许愿打了电话。
果然,她过得不好。
许愿说,她喝得烂醉如泥,哭得一塌糊涂,伤心至极地说着和邵霖分手了。
他承认心里有一丝小小的雀跃,却更加担心她的状况。许愿说从未见她如此伤心狼狈过,她那样一个人,把自己折腾成那样,那得有多难过?
于是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算被父母臭骂他也认了。他只想来到她身边,只想好好照顾她,给她依靠,令她温暖。
白羽扬坐在床沿上,伸手轻抚她鬓边的发。
辛逸,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辛逸,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辛逸,你为什么那么难过?辛逸,你愿意让我来抚平你的伤痛吗?
正想着,却见辛逸动了几下之后睁开了眼睛。
辛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羽扬,再翻过身拉起薄毯盖住自己的头:“我怎么会梦见白羽扬?我可能喝得太多了。”
白羽扬轻笑出声:“抱歉,这不是梦。”
闻言,辛逸迅速拉下毯子回过头,再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瞬间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白羽扬?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照顾你。”白羽扬定定地看着她,直白又干脆地说。
如果你分手了,那我也不用再抑制自己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