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扬,您能帮我一个忙吗?”辛逸转头看着白羽扬,幽幽地说,“当然,这对你不公平,我就是在利用你,你可以不接受。”
白羽扬嗤笑一声:“利用人都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简辛逸,你是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你,故意这么说的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知道我是最好的人选,我接受。”
“谢谢,对不起。”辛逸露出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再别开头看向窗外。
白羽扬在心中无奈叹息。辛逸,你的一声“对不起”是与我保持距离,但对我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能与你这样相处的机会,哪怕只是逢场作戏。
所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第二天,当邵霖终于拨通辛逸的电话时,他气急败坏:“简辛逸,你是怎么回事?你这一直关机联系不上是要干什么?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辛逸如鲠在喉,却强迫自己调整情绪,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回道:“我手机不见了,今天才买了新的,刚刚补办了电话卡。”
“你就不知道让靖唯或耗子跟我说一声吗?让我这样担心,我都差点撂挑子赶回来了。”邵霖放缓语气。
“对不起。”辛逸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她瞬间闭上眼睛,也适时阻止眼泪的流出。
要跟你说抱歉,多么艰难。
电话那头的邵霖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他太了解辛逸了,这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若是往常,即便是她没理也会跟他胡搅蛮缠绝不示弱,这样带着深深歉疚的“对不起”听在他耳朵里竟有着莫名的怪异。
“没事,找工作不是很顺利,手机又丢了,觉得诸事不顺,心情不太好。”辛逸笑着说。
“没事就好,我下周就回来了。工作慢慢找,你不要太大压力。”邵霖轻声安慰着。
“好。”
挂了电话,辛逸做了一个深呼吸。
“还好吗?”白羽扬有些担心她,递给她一瓶水。
辛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那边柜台有个售货员一直在看我们。”白羽扬眼神往旁边扫了一下。
辛逸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拉着白羽扬离开:“走吧。”
白羽扬怎么会知道,那个手机专柜的售货员是邵霖的室友,经常和邵霖一起打篮球,以前在校园里有过几面之缘。
正因为知道那是邵霖的室友,因为知道他在这里打暑期工,她才故意和白羽扬到这家电器商场来买手机。也许这样,才可以让邵霖对她失望,当她决然离开时,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后,她偶尔不会接邵霖的电话,即便接了也总是以忙为借口匆匆挂断。她一如往常般吃饭、睡觉、面试工作,一切看似正常,但这样的看似正常却更让许愿担忧:“白羽扬,我明明就看到她按时吃东西,按时睡觉,有面试的时候穿戴整齐去面试,没有面试的时候就整理自己的自荐书和简历,然后给公众号写写稿件赚赚稿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她瘦了?还憔悴了?”
“那是你看见的时候,你没看见的时候,她吃不了几口,躺在床上也睁着眼睛睡不着。”白羽扬暂住在大学本地同学的家里,扛着来自自家父母的压力,执意留在这里陪伴正经历人生煎熬的辛逸。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和我们住一起。”许愿诧异。
“她自己跟我说的。”
“她跟你说?”许愿更诧异了。
辛逸不再拒绝白羽扬的陪伴。他因为担心她的心情时常邀她外出,她几乎是有约必应,也不在乎去有极高几率碰到老同学老熟人的地方。每次邀她吃饭或者喝点什么,她人虽到了,却总是沉默不语或神游太虚。她总是吃不了几口就说吃不下了,在白羽扬看着她严重的黑眼圈忍无可忍地拉她回到公寓,嘱咐她应该好好睡一觉时,她坐在床上呆滞地回应:“我睡不着,我很疲倦,真的很疲倦,可我睡不着。”
这一刻,白羽扬第一次蹦出“为什么我不是邵霖”的念头。
他忍住心中嫉妒的火焰,不客气地说:“睡不着也把眼睛闭上,就当做闭目养神也好。大学毕业生,哪个不是朝气蓬勃?就你这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废气息的样子,哪个面试的领导看得上你?”
辛逸来不及搭话,门铃声适时响起。
“谁啊?都这么晚了。”白羽扬咕哝一声。
“许愿吧,她差不多这时候做完家教回来,是不是忘了带钥匙?”
“没带钥匙不知道先打个电话问问你是不是在家?”白羽扬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疑惑着。
当他打开门,和站在门口的人同时愣在了当场。
“邵霖?”
“白羽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