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笑着说:“先生说今年可下场一试,便是不中也无妨,权当积累经验了。”
长梧点了点头,忽然叹息一声,有些惋惜的说:“可惜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子,一看到书就觉得头昏脑涨的想睡觉,父亲没法子,只能让人请了师傅回家教我学武。”
徐章却笑着说:“长梧表兄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了,我家四哥每次回家来,都说盛家有位长梧表兄,天资聪颖,武学天分极高,一套拳法,我四哥要两三日才能学会,可长梧表兄不到一日便能使得似模似样了,分明是学一样的东西,可长梧表兄学起来总是又好又快,让他好不羡慕。”
少年人总是有些好面子的,听得徐章这么说,长梧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忽的两只眼睛亮了起来,好奇的看着徐章:“听文表兄说章表弟也学了武?”
徐章摇摇头说道:“不过是跟着四哥学了几招庄稼把式,练了点桩功,用来强身健体的罢了。”
三人年龄相仿,说气话来,倒也算融洽,而且盛长梧和徐文的关系显然不错,三人在花厅里头正说着话,往后院老太太处报信的女使回来了,说老太太听说徐家哥儿来了,让长梧带着去见见。
徐章和徐文本就要去老太太面前拜见的,正好跟着女使一道去了。
给老太太拜了年之后,长梧便邀他们二人去县里一道逛逛,说徐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县里,定要让他这个东道主好好的招待一番。
话说的十分豪气!因天色尚早,徐章和徐文便没有拒绝。
说话间,三人便出了盛家。
今日不是集市,大街上来往的人虽然不少,却并不显得拥挤,摊贩们倒是都在,很是热情的招揽着生意,叫卖声此起彼伏。
长梧带了个身材颇为魁梧的小厮,拉着徐文和徐章到了处叫做燕和楼的酒楼前,显然今年才十三岁的盛家公子是酒楼的常客,小儿笑脸盈盈的把主仆四人迎进了二楼靠窗的一个雅间。
“燕和楼的鱼可是一绝,都是从宥阳江上打来的活鱼,早上方才送过来的,且新鲜着呢,而且他们的厨子手艺极好,烹的一手好鱼,便是知县老爷也常来光顾呢!今日章表弟可有口福了!”
“拖了表兄的福,才有这样的口福,日后表兄若是有暇,随四哥一道去大湾村坐坐,到时候让我也招待招待表兄。”
“其实我也早就有此打算,可惜父亲管的太严,一直没找着机会。”长梧有些遗憾的说,“不过听母亲说出了正月她和父亲便要去一趟扬州紘二叔家拜访,到时候我和祖母说一声,祖母疼我,定会准许。”
“那我就在家恭候表兄大驾!”徐章拱手说着。
“好说好说!”
长梧忽然问徐章:“对了,县试是二月十六,不知章表弟预备何时去县衙报名?”
徐章说:“已经和几位同窗说定正月十二了。”
正说话间,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密集的铜锣声,紧接着便是一道颇为清丽的吆喝声远远传来。
徐章不由得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十几米外一处空旷的所在,已有数十人被那秘籍的锣鼓声吸引,围成了一个七八米直径的圈,一个拿着通络的少女正卖力的敲着铜锣吆喝着什么初至贵宝地云云之类的话。
圈子中间,一个身形消瘦的老汉正拎着一条两米左右长的棍子耍着,步伐稳健,身形灵活,重重棍影之中,那老汉也在全力腾挪来回,灵活似候,时不时竟还学着猴儿的模样抓耳挠腮,将手里的棍子抛上半空,自己原地翻两个跟头,然后再将木棍接到手里,继续耍着,倒是颇有几分看头,引来周围一片的叫好声。
两世的人生加起来,这还是徐章第一回亲眼见到有人在街头卖艺的,不知不觉间便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