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炎充耳不闻,但脸上的得意愈发生机勃勃。
识玄贞摇摇头,无所谓的样子,“不玩就不玩了。”
“你俩别闹了,不玩了怎么行?我们刚来呢——重开重开!”齐灭拂嚷嚷着,赵云埋自然附和。
“就是,我们可是修行都放下了,嗯?米珞?干嘛呢?看你这一脸茫然的,傻啦!”赵云埋推了推一动不动眉头紧皱的米珞,“该不会真的失心了吧?”
“让……”米珞喃喃,似乎还沉浸在“失心”的混乱中,“啊!怎么可以这样,他有意让我们了?!我怎么没感觉到?天啊……对,确实,让了,我只是,想了很多,不止是我的牌路,我想到了一些……我好像稍微能追上点儿玄贞的思路了。”
众人皆同情得看着他,米珞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认真——哪怕在完全不必要的领域。
所以她常常烦恼,因为人不可能精通一切,就像武决殿中,识玄贞打不过米珞。
“又疯了一个!”齐灭拂抓起一张牌,闭眼道,“我猜,是空寂无礼!”
睁眼一看,是重岳有法。
“晦气!”
我们都笑了,齐灭拂的梦想,是做个空寂卫,最差也要是个百人队长的那种。
失心牌再开。
可还没分组,就有一浩大温和的声音响起在我的心中,随着其一字一句,我从震惊转为狂喜,我早就想知道我的存在对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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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而言是怎样的了。
“人是会慢慢长大的,心也会一次次消亡重生,变强变弱,变冷变暖,就是不会变质,大家都奔跑在失心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谁也别笑谁——我叫剑不世,来自未知的朋友,你杀死了我眼中透明的碧荒命运。”
“你如何得知我来自未知?”我虽然孑然一身,但我有父母,只是他们都死了而已,正常来说,我依然算是碧荒土生土长。
我们开始在心中对话。
“就像我知道这个世界,如此而已。”
“嗯。”
“可我看不到哪怕一刹那的你的未来,也看不到你心中所想,而你的存在,让我越来越看不清碧荒的命运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远了,而且还在缩减。”
“你现在在哪儿?羽墟吗?”
“嗯......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从你诞生起,我就开始观察你,我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也无从知,可你却对这世界清楚得很,至少目前如此,就像这世界是你创造出来的一样,一个人如何会不清楚自己的造物。”
“不对吧,我看着这里的风景,也无比震撼呢。”
“可震撼之前,你都在刻意寻找,无论人事物,就像你知道他们存在着,但却又确实不曾见过,而惊讶震撼之后,你眼中总会浮现出茫然,然后就是看破一切的淡然平静。”
“所以,结论呢?”
“如果你是创造者,那么你又太弱了,甚至不能脱离碧荒之道自成一道,就像弱生强,低生高,而且差距之大,绝对算得上万古第一的矛盾了。”
“破道,你说得轻松……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我无所谓你,只是有问题想问你。”
“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你叫什么?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真名,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没有不方便,只是不想说。”
“你是不是创造者?惘界的创造者,然后你又以某种‘道’,复活于此?”
“也许是吧......或许,我就是你们想了解的“始终”,或者说是始终之一,可当我来到这儿之后,我便不是“始终”了,我和另外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创造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你,可我们想不到这虚构的一切会真实存在,其中究竟,我也不清楚,也许这一切根本不是我们的造物,而是另有缘由......”
......
“倒笛急吹,换一眼醉,此生不见,换一眼泪......我想念我的师尊了......其实我还是不信。”
“哪怕我知道一切?”
“你知道一切?狱界之主都不敢如此说。”
“是啊,也确实,很多细节我其实也不知道——这里太真实了。”
“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创造者给的道,哪怕生与死,这种事——你信吗?”
“……”
“为了自由,我不信。”
自由,哪怕是自欺欺人吗?
“哪怕是自欺欺人,因为,我是剑不世。”
这一刻,有奇妙的碎裂声,我感觉得到,我真的成了一个碧荒生灵。
我是真照,一个真正的碧荒生灵。
好个哪怕自欺欺人,开怀。
……
“完了,真照也疯了!今天真是个坏日子!”
“该不会是被你勒傻了吧?”
许静炎慌忙撒手,“真照?”
“我看不像,你看他笑得像打败了阿獠!”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期望打败阿獠的。”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
——
随着时间,随着一亿八千万跋重岳被暴雨砸平,九百亿跋无涯海被罡风吹干,整座碧荒都寂寞无声,一切的神明与凡人都烟消云散,我终于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改变什么。
我想哭,可给谁看呢。
我成了第二个剑不世。
真照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