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拓跋翊又转身走来,几个反应稍快的侍从抬脚跑到栅栏边,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弄影双目和嘴巴一同张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前方,喉处的那一道伤口极深,此刻正潺潺往外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血液又沉入土中,散发着阵阵浓厚的血腥气息。
一旁围过来的侍从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且不说弄影死后面容恐怖,这位爷的剑法才真是让众人胆寒。
他们有些人甚至都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那一瞬间的刀光闪过,下一秒弄影便躺倒在血泊之中。
先前因为拓跋翊总是跟在花箐妍身边的原因,他们从未见过他拔刀相向的模样,只当他恐怕只是姑娘的一个面容长得极好的面首罢。
今日一见,众人才知这位姑爷北蛮族长的身份不假,这样冷冽的剑法,恐怕除了自家燕王和姑爷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了。
一想到这里,有些丫鬟偷偷地在心底羡慕起花箐妍来。
有这样英俊武力又高强的夫君宠着自己,舅舅还是当今中原最有权有势的燕王,又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单单只论这几点,就已经将大部分的名门望族小姐比了下去。
如今陛下又与燕王不大对付,若是有朝一日开战,燕王若是赢了那她便是名副其实的中原公主,就算是燕王败下阵来,她也能安然地待在北蛮,依旧过着雍容华贵的日子。
一想到这里,有几个不懂事的丫鬟忍不住心想:也不过是运气好罢,能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中,像她们这种运气不好的只能一辈子低人一等,做最下贱的奴才了。
绿宛作为花府这么多年的奴才,自然知道花箐妍以前过的是怎样的非人的日子,她可不敢去肖想这些,想想自家小姐幼年时经历的种种,放在自己身上都不一定能从这样的人间炼狱中存活下来。
拓跋翊担心花箐妍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在她的身边,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腥味后这才推开了卧房的门。
一开门却看见好几日未见的月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站在花箐妍的床头,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后这才转过头来看他。
“你怎么在这?”拓跋翊问。
待走近了,他才看清月戈身上居然多出几道大小不等的伤痕,有些显然还是新添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
“怎么回事?”拓跋翊沉声道,月戈的身手他虽不曾见过,但也听花箐妍偶尔提起过一点,能在曾经的唤鹰楼楼主身上留下这些伤痕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此刻的月戈竟面露惧色,像个孩童一般无助地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背在身后搓动着什么,嘴里支支吾吾道。
“他...他竟然来了......”
“他?”拓跋翊听得一头雾水,“他是谁?”
月戈像是没听见他所说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念叨着:“他怎么会还活着...他明明......明明......”
拓跋翊猛地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回过神来,“他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还活着!”月戈大叫着甩开拓跋翊的双手,双目无神地缩到墙角藏匿起来。
不叫不要紧,这一叫,自然将床上正安睡着的花箐妍吵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