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高隗猛地将花想容护在怀中,掏出手帕塞入她的嘴里,企图通过这样来止血。
“皇太子此言差矣。”拓跋翊轻点剑身,窗外的阳光透过砂纸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勾勒出一道绚丽的金边,像是降下神罚的神明一般,“太子妃先对我的妻子出言不逊,我为了教训她伤了她的舌头,何来大胆一说?”
高隗脸颊气得通红,嘴都快气歪了还在嘴硬道,“教训?我大中原皇太子妃也是你可以教训的?!”
他想要拿身份来压拓跋翊一头,可拓跋翊丝毫不在意地回到花箐妍身边。
“想不到中原皇太子竟这般狂妄自大,妍儿嫁到北蛮,自然已是北蛮的人了,你的皇太子妃对她出言不逊,便是对北蛮出言不逊,我等北蛮族人们自然看不得自己的族长夫人受辱,这其中利害不知太子可曾想过?”
拓跋翊轻笑,就你皇太子身份尊贵,他如今可是明面上的北蛮族长。
更何况北蛮自古以民风彪悍战事强悍闻名,这种情况下发起战争,恐怕中原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皇太子这才大梦初醒,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能训诫的,“我方才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还请公子莫要责怪......”
想要跟这人硬碰硬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先道歉稳定住对方的情绪,这才好讨论接下来的事。
“被骂的又不是我,你要道歉自然得是向妍儿道歉的。”
花箐妍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底不住地泛起一股暖意。
虽说她并不是那种需要保护的女人,可不得不承认,有人帮自己撑腰的感觉真的很爽欸。
“妍儿......”高隗只得开口,“你知道,容儿她不是故意的...她向来性子急躁,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成吗?”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卑微过,即便是之前求着花箐妍原谅自己时他也不曾忘记自己贵为一国太子。
“不是故意的?”花箐妍歪头,食指勾上自己的下唇,“难不成万事只要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高隗听完脸色有些难看,是了,就像自己之前选择迎娶花想容一般。伤害已经造成了,不论是否有意,又怎么能当作没发生过呢?
花道洪趁机开口替花想容求情:“妍儿,你姐姐她不过是被王氏所蛊惑罢了,她心底当真把你当妹妹的!”
花箐妍轻轻吹了吹指尖透着嫩粉色的指甲,看都不曾看花道洪一眼。
“我竟不知道,将我从小关在柴房里的爹爹还会说出这种话。”
开玩笑,想把所有锅全都推到王氏的身上?门都没有。
“这...那都是王氏的主意!为父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见他还在嘴硬,花箐妍不禁心底低笑着想,不知这花道洪死后全身上下都被烧成了骨灰,是不是只有嘴还是硬的。
“你既然心疼我,又为何在我娘她重病垂危时弃之不顾?若你能舍得让医师们来看一眼,我娘都不会走得那样痛苦。”
“我......”花道洪想不到什么较好的说辞,又只得将一切甩锅到高淙光的身上,“你娘她出身燕王府,燕王与当今陛下可是世仇,我既然决心为陛下效力,又怎能放任燕王的眼线待在府中?”
听完这话,高隗猛地朝他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老丈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说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可不就是为了投靠燕王而故意为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