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相信花箐妍的医术,燕景洐简直快怀疑自己的躁症是不是又毒发了。
只是一想到雪儿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受伤,他的心中便会冒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吞噬者他的理智。
为什么...总是要这般自以为是呢?燕景洐的脑海中浮现出燕红玉出嫁那天身着的红色衣衫和强打起的笑容,还有她轻柔地拍打着自己的肩旁说没事的模样。
当时的她也是这般,自以为是地以为她的牺牲能够帮到自己。
太过久远的回忆被唤起,这些回忆太过久远,也太过沉重,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脱水的鱼一般,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遭的空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间也渗出了点点黏腻的细汗。
就在燕景洐以为自己要喘不过气时,恰到好处的敲门声传进了他的耳中,也将他从那无尽的梦魇之中拉了回来。
拖着疲惫地身子站起身来,燕景洐伸手擦了擦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又深呼吸几口后这才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一开门,便见到月戈一脸可怜巴巴地模样站在门前,雪儿正乖巧地趴在他的头顶,同样睁着水灵灵的紫色眼眸看着他。
“抱歉...”雪儿率先开口,“我承认我之前的行动太过冲动了,可是那样的情况下我没能多想便做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经过刚刚的冷静她也明白自己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危险了,先不说那些傀儡们抓捕她的手段有多么粗暴,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伤到她身上的那只声蛊,若自己真的又落入了那女人的手中,只怕当即便会叫人来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了。
“是啊是啊!”月戈也是难得地在为雪儿帮腔,“燕王你也莫生气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们俩一唱一和,不禁让燕景洐想到幼年时每次自己犯了错被爹娘责骂时,红玉一脸焦急地在一旁帮自己说话的模样,惹得他没忍住轻笑出声。
“罢了,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气。”他伸手摸了摸雪儿毛茸茸的羽毛,“只是下次再莫要把自己放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之中了。”
看到他笑了,两人便知道燕王的气多半已经消了,这才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没皮没脸的模样。
下午少女也是难得的没来找他们的麻烦,三人齐刷刷地躺在卧房干净柔软的床榻之上,商量着今晚的计策。
“先前我们都以为这个村落的面积只有这般大小,今日却不想他们居然在深山老林中还藏着一间规模不小的房屋,雪儿你今晚便在四周的天空多盘旋几圈,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建筑。”
“月戈还是同之前一样与我一起行动,切记要小心行事,莫要惊动了那群傀儡。”
对于燕景洐的安排两人向来是没什么怨言,只有月戈有些哀怨地摸了摸有些平坦的肚皮,腹部的肌肉仍然保持着紧绷的状态,只是体内的胃不停地哭诉着。
月戈张嘴咬下一口花箐妍为他们准备的干粮,心中无比怀念自己前些日子所品尝过的那些珍馐美味。
“好饿啊...好想赶紧解决完这里的事,回到家里吃上一口姐姐做的饭菜啊......”
其他两人纷纷点头附和,雪儿虽只吃过一两回花箐妍所做的那些饭菜,可那味道是自己长这么大从未尝过的鲜甜,鲜香的气息像是刻进她的脑海里一般,久久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