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申时。
白千海放缓了速度,将马车徐徐驶进陈留城。
“现在我们安全了。”白千海长舒了一口气。
“连日奔波,只停歇几次,马也快到极限了。今晚在陈留休息一晚,明天换匹马,再继续上路吧。”
“还得再多买一些干粮,即使是逃命,我看两个小子的饭量也没怎么受影响,呵呵。”朱桐走下马车,打趣着补充。
“娘,路上实在太冷啦,吃饱了才能顶住风寒啊!”白子祥钻出车厢,似乎发现自己瘦了几斤,赶紧委屈的回应。
白与墨最后一个跳下马车。“婶子,一路上就属你和四叔睡的少,你们先带子祥进客栈休息吧,我去城里买干粮。”
他之所以要主动请缨,其实是想去县城里透透气,缓解一下刚刚穿越就持续紧绷的神经。
陈留城,虽然和琅琊城一样,都在山东王吕布的势力范围内,但可能是离洛阳更近一些的缘故,这里显得更加热闹繁华。
白与墨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一边调整着愤懑的心情,一边寻找着烧饼铺子。
然而他不曾料到,这里将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
客栈内,三人放好行李后,来到一楼大堂,靠窗落座。
朱桐抿着茶水,试探白千海:“他爹,你说与墨以后可怎么办呀,爹娘都不在了,真怕他以后走上歪路。”
白千海摇了摇头。“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打小就顽劣不羁,没少挨他爹揍,但是非常孝顺,也很懂事。”
他喝光了杯中的茶水。
“等咱们到了洛阳,我就带他进太尉府。一来我们可以领一些俸禄,二来也让与墨多磨练磨练。”
说话间,白与墨拎着烧饼纸袋,走进了客栈,腰间还插着一把木剑。
看到白与墨的身影,白千海有些惊讶。
并不是因为腰间的那把剑,而是白千海发现,白与墨已经不再是素人,而是晋升为小成先觉境。
白与墨把纸袋交给朱桐,抱起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喝起来。
“怎么只买了这么少?剩下的钱呢?”朱桐赶忙问。
白与墨用袖子擦了擦嘴。“剩下的钱……我……”
“我买了这把木剑。”他不敢抬头看朱桐的表情。
这是白与墨第一次说谎。以前无论怎么调皮惹祸,被爹追着满院子打,他也不曾说谎。
可这一次……
朱桐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还真是贪玩啊!饭都快吃不上了,你竟然还买把破木剑?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正在……”
“好了好了!”白千海见朱桐马上要说漏嘴,紧忙打断她。
“与墨,把剑拿来,让四叔看看。”白千海特意省略了“木”字。
白与墨从腰间取出木剑,递给白千海。
白千海心知与墨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乱花钱,于是问道:“与墨,你为什么要买剑呢?”
白与墨犹豫了片刻,坚定的说:“四叔,我想学武,我要变强!”
此话一出,白千海先是略感诧异,随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搭在白与墨的肩上,五指用力的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