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偷米?”洛南突然转身问道。
“偷米也好,抢米也罢,总之你直说吧,咱们去哪给那母子俩弄五斗米出来?”
“你何处此言啊?”洛南用眼睛盯着白与墨。
白与墨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说道:“你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是故意做出一副绝情的样子。”
“其实你非常想再给他们一份符水,怎奈你身为祭酒,没办法当众做出违背教规的事。”
“一旦破例,场面将会变得失控,会有更多百姓不愿交米,只靠眼泪和求情来换取符水。”
“到那时,不给百姓符水,天师道将丧失民望。可白给百姓符水,又无法向朝廷交代。”
听到白与墨的分析后,洛南微微一笑:“真没想到,这么短的功夫,你看得还挺透彻。”
洛南转身,开始在内院里踱步,继续说:
“我是天师道总堂的祭酒,未来晋升为造化境后会升为大祭酒,总管二十四个分堂,权力仅次于张天师。”
“但是教规戒条不只是用来限制教民的,张天师和我同样也要遵守。尤其是五斗米入道这一条,更是我天师道立足的根本。”
“你知道为什么必须要上交五斗米才能入教吗?”
白与墨摇摇头。
“这五斗米并非全部收入我天师道的教仓,而是被分成五分,一斗圣上,一斗诸王,一斗朝堂,一斗教仓,还有一斗是储备粮。”
“你看,哪一斗是我可以随便说不收就不收的?”
白与墨心中暗自佩服。
【果然是立足之本啊,上至天子诸侯,下至百官教民,都能从中分一杯羹。】
【就连用于战事或赈灾的储备粮都考虑进去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没有任何人会反对,这五斗米的策略真是太完美了!】
洛南停下脚步,看向白与墨:“但是,法内无情,法外却可以有情,你觉得呢?”
白与墨立即回道,“对啊,所以我们不能不管那母子俩。”
洛南点点头:“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白与墨想了想,“要不,我们……去劫富济贫?”
洛南笑了笑:“哼,不是我们,是你。我可是在法内,而你却在法外!”
白与墨楞了一下。“我靠!你这套路也太深了吧!”
洛南没听懂,“你说什么?”
白与墨连忙解释:“哦,我是说,没有洛南姐,我靠谁去啊,我才小成先觉境,别说劫富了,人家的私兵恐怕都能吊打我。”
洛南挥了挥手,转身向院内的一间客房走去。
“不急,慢慢想,明天给我答复也不迟。我先回房休息了。”
进屋前洛南还特意回过头,挑了挑眉,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此时白与墨心中有一万匹马在左右来回奔腾。
【什么意思?她冲我挑眉干什么?难道是让我跟着进去?】
【不不不,我想在的体力还无法弥补境界上的差距,不能冒进,她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是……在挑战我的智商?】
【没错!她一定是已经有办法了,想考验一下我能不能想得到。】
【可我上哪弄五斗米去啊?不能去偷百姓的,打也打不过人家,身上又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