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知开口,封北辰如同一道疾风从她身边闪过。
下一秒,人已经到了天台出口。
江知有些头疼,“这下可真的热闹了,你弟怕是要遭点罪了。”
封司爵冷哼,“活该,早就警告过他,让他理性处理事情,他偏不听,
即便容恩接下来将他给虐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江知不禁失笑。
走到他面前后,伸手拉住他的手指,拽着他往天台外而去。
“再怎么混账,也是你亲弟,咱们跟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点什么忙。”
“嗯。”
楼下。
容恩将自己反锁在重症监护室里。
她呆坐在床边,嘴角还在渗血。
明明胸口撕裂般的痛,可她像是失去了痛觉神经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也没半点痛苦的表情。
她怔怔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想起他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泪如雨下。
真相往往伤人啊。
没想到澈儿的父亲竟然是封北辰。
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还是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她早该猜到的,相同的血型,相似的眉目,怎么到今天才发现?
往常究竟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让她痛苦的是,孩子变成这样,全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断药,取骨髓,害得他病情迅速恶化,开始癌变。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亲生父亲赋予他的。
多么可笑。
多么令人绝望痛心。
外面。
苏景,封氏夫妇都站在走廊上,透过落地窗看着病房内的母子。
裴女士的模样很复杂。
看着那抹纤细的,绝望的背影,她心里有股后悔的情绪在蔓延。
当年她真的做错了么?
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北辰如今应该儿女双全了吧?
她看不起容恩的出身,觉得她配不上她优秀的儿子,虚荣心作祟,最后酿成了大错。
越想,心里那股后悔就越发浓郁。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后,封北辰焦急的冲了过来。
在门口刹住脚后,他伸手推门,反锁了。
“愣着做什么,打开。”他对着一旁的苏景吼道。
苏景耸了耸肩,“她用铁栓子将门栓住了,除非拆门,否则进不去。”
封北辰额头的青筋暴突起来,抬脚狠狠朝紧闭的门踹去。
钢铁材的,又岂是他一个肉体凡胎几脚就踢开的?
折腾了好半晌后,他泄了气,顺着门板缓缓滑落,瘫坐在了地板上。
“恩恩,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该死,如果你对我恨之入骨,想要我死,就出来捅我几刀好不好?”
“你别不理我,我知道错了,不该犯浑的,我错了错了。”
“你若是恨我,就杀了我啊,别这么折磨自己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