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部队在城外十里的高地陆续集结,大营扎在部队以西五里的河谷地带。左军主将李典,右军主将乐进,中军则由曹公亲自统帅,于禁和叔叔的队伍左右拱卫中军,大军压境,远处望去,气势如虹。辎重部队在大营忙得热火朝天,数十架攻城云梯慢慢搭建起来,准备下一步的攻城作战。
徐州方向部队集结多日,并无动静。昨日陶谦遣使求和,被曹公拖出辕门斩了,并割了副使的耳朵回去复命:弑父之仇,叫你百万徐州寸草不生!叔叔在见我的时候说他和于禁苦劝曹公勿伤无辜,却被下令切勿再议此事,叔叔表情沉重,私下劝我跟紧曹洪,勿伤了性命。我隐隐觉得叔叔似有不甘,却不好多说什么。
今日曹公遣使向徐州下了战书,约定午后时分决战。消息传开,各部摩拳擦掌,准备接敌。正午时分阳光正浓,大军在左右骑军的配合下向彭城进发。我跟着曹洪,领着两千轻骑策应在中军右翼。午后,两军接敌。
五千持大盾的步军率先向徐州军方向出动,三千弓弩手紧随其后,中间还穿插着接近一千的披甲持大砍刀的重甲步兵。这支开阵先锋由虎将典韦亲率,这典韦我在营中曾遥遥见过,身长肩阔,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据说他用的双铁戟,每支都有四十斤。加上一千重甲步军都是百里挑一的猛士,这支虎狼先锋冲起阵来,简直可怕。我遥遥望着徐州军,一杆大旗上书斗大的“曹”字,想来是骑都尉曹豹指挥前锋部队。彭城以南约五里有座荒山,将近有万余人把守在那里,听说是泰山军臧霸的部队,此时也已在山脚摆开阵势。
曹洪指着泰山军方向对我说,那支泰山贼,手底下有点东西,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他们动了,我们就包抄过去抄了他们的老巢。小心点儿,一会冲的时候跟住了老子,别他娘的拖后腿。
先锋军冒着如雨的箭矢跟徐州军前锋接触!典韦的一千重甲步兵穿插过持盾步军,如一把尖刀刺向了徐州军的锋线。重甲军摆开一道锥形阵,为首的正是典韦!只见他双铁戟左右抡开,如一头雄狮扑入狼群,大肆砍杀。其余人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冲阵,厚重的阵型竟是直接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五千盾兵舍盾提刀,跟住重甲奋力前推。锋线一点一点地向彭城方向推进。
在得到了将近三千人的增援后,徐州军从开始的措不及防慢慢稳住了阵势。他们从后方穿插而来一支铁甲持斧步兵,围住典韦所在的前锋,试图吃掉这支凿阵过深的部队。援军迅速堵住了被破开的口子,开始在一条线上与先锋军互相搏命。这样一来,以典韦为首的将近百人由于凿阵过深,被徐州那支铁甲步兵重重围了起来。却见那典韦在阵中毫无惧色,双手铁戟如风车一般轮起来,或砸头,或开胸,或扫腿,身边尸体伤兵竟是不下数十。那百人在典韦的带领下,士气如虹,竟是继续奋勇向前,试图破开包围,一鼓作气凿阵而出。徐州方面见典韦如此悍勇,又开始从中军抽调兵马,意图继续增援,耗死这波前锋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