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他,径自往张婶子家去了。
张婶子家离张家那是真的近,走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陆诗秀倒是不担心张婶子出门。往常这个时间,正好是张婶子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晾晒。
果不其然,张婶子听见敲开门,立刻就在屋里应了。
“谁呀?大柱子是不是?直接推门进来就行。老娘在晒衣服呢,哪儿来功夫给你开门。”
陆诗秀忍俊不禁,这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儿子了。
她推门进去,“婶子,是我。”
张婶子站在凳子上,手里还捏着要晒的衣服。见陆诗秀过来,一下子没回过神。
“哎哟!你怎么来了?!”
张婶子放下手里的衣服,“来来来,快坐下。”
又冲身后跟木头人似的张瑞荣偷偷觑了一眼,小声道:“你家那口子也来啦?”
陆诗秀侧过头看看,“嗯,许久没回村里。想到处看看。我觉着也好。”
陆诗秀把篮子里的鸡蛋煎饼拿出来,“这是我自己个儿做的,惦记着婶子,就给拿过来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婶子自己下半晌饿了,就拿来吃。”
张婶子没见过这玩意儿,有些不解地问:“这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稀罕。村里镇上也没见过。”
陆诗秀为她解答:“是鸡蛋煎饼。我拿豆渣面粉,还有鸡蛋做的。婶子要是喜欢,回头我教你。”
张婶子连连摆手,“这是你的独家秘方,怎么好随便就教我的。”
“对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自己的卤味方子卖给了镇上的酒楼吗?这是不是你打算接着去镇上卖的吃食?”
张瑞荣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
自己夫人竟然窘迫到把独家的的秘方给卖了?家里的情况得有多揭不开锅?
张瑞荣很想把自己那点家底统统往陆诗秀面前搬,让她知道,她的男人并没有那么穷。她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去摆摊卖钱。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张瑞荣知道,陆诗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娇地不行。实际上骨子里是个万分要强的小女人。她是绝对不要要自己的钱。
张瑞荣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这样的夫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看来自己只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从旁襄助一二了。
这边,陆诗秀还在和张婶子说话,对张瑞荣的心思完全不知情。
“可不是嘛,我寻思着,光有那些银子可不够。我还想着让二宝去上学呢。可不得想着法儿地赚钱?”
张婶子瞪大了眼睛,“哟,你还惦记着要给二宝去上学?上学那得多少束脩啊?”
她怕张瑞荣误会,特地小声地对陆诗秀说道:“村里不是没人送孩子去上过学,都是因为束脩的关系,所以全都读了一半,就没念了。回来倒也不错,不是个睁眼瞎。”
“要我说,你就让大宝去念个一年学就得了。不做个睁眼瞎,能识字写字也就行了。”
陆诗秀知道张婶子是好心,送孩子去上学,也的确是很大一笔钱。不过这件事,是她已经想了很久的。
二宝是个好苗子,说什么她也要让人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