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了,我过来是找你商量一件事,上后面说。”
赵靖宇收起平时纨绔惯了的作风,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这让庞周丹也觉察到事情的严肃性,他将账本给了掌柜,然后两人来到后堂。
这里有一间平时用作招待贵客使用的空房间,如今空无一人。
赵靖宇警惕的把门合上,确认无人之后,他才坐下说道:
“刚刚完颜元济找过我,我让他帮我救出老头和小苏雅,他居然一口答应了,叫我花灯节过后等结果,你注意到细节没有?”
庞周丹认真揣摩赵靖宇的话,摸着下巴半响过后,忽然正色道:“时间,花灯节。”
赵靖宇打了个响指,表示很赞同。
“没错,你想一下,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太子突然说出这句话,精确到具体时间点,意味着什么?”
庞周丹侧着头,一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等着赵靖宇往下说。
“他太自信了,越自信的人越容易露出破绽,你说如果一个默默无闻、处处受人打压,恰巧对权力又极其渴望的太子,轻易说出一个时间点,那不是信手拈来,而是他要在这个时间点做一件大事。”
“大事?”
庞周丹有点迷茫,一个太子要做什么样的事才算是大事?
赵靖宇眉毛皱成一条线,手指关节把桌子叩的铛铛响。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震惊的说道:“你觉得太子想要上位除了正常程序,还可以通过何种方式?”
赵靖宇的这句话激起庞周丹的醒悟,他恍然大悟的说道:“唐朝唐太宗的玄武门之变,宇哥你是说北元太子完颜元济要在花灯节这天发动宫廷政变?”
赵靖宇摸摸下巴,眼神逐渐深邃。
“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自从我们住进驿馆,到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诡事,让我有一种错觉似乎所有发生的事都在朝一个地方聚集,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收网的机会。”
“首先醉仙居那帮人,其次是行踪不定的西凉人,包括我劝说元武宗对西凉发动战争等等。
似乎这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迹发展,实在太顺了,在这张大网里,我可以说是一枚棋子,也可以说是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我们受人监控以及遇袭,其实都是冲我而来。”
“我还记得完颜烈说过的一句话:‘我为你们都留了一份大礼。’当时我一直琢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刚刚我忽然明白了。”
庞周丹接过话茬,掩饰不住惊讶的表情说道:“宇哥你是说完颜烈并非帝党,而是太子党?”
赵靖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只有这个解释才能站得住脚。
“可是宇哥,是你扳倒了完颜烈,为什么太子没有向你发难?”
庞周丹的这个疑问赵靖宇也想到了,他摸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眉头一紧,全身汗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陡然竖起。
“因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我只是帮他完成了,北疆有北元什么部队吗?”
庞周丹细想片刻,瞪大眼睛说道:“有,手握北疆十万大军的镇北大将军完颜吉就是完颜烈的弟弟。”
“好家伙,原来流放的地方也是安排好了,名义上流放实则是过去执掌兵权。”赵靖宇震惊之余开始冷静下来,继续分析道:“你说他们追杀我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是他,追杀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知道了什么秘密或者调查到了什么事情,是他们认为会影响到计划实施的关键因素。”庞周丹紧蹙眉头,抛出自己的猜测。
赵靖宇点点头,庞周丹分析的很有道理,极大可能性是自己知道某些隐情,才让对方感到惴惴不安,欲除之而后快。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只是想联系谍报网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除了我在工部发现他们夜里赶制兵器之外,可当时他们并没有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