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奇道:“怎么了?”
杨戢皱眉道:“自古道盖棺事定,入土为安,这石棺却偏偏空置此处,费尽心力悬挂空中,好似故意为之。”
张文林赫然一惊:“故意为之,杨兄这话何意?”
杨戢理了理思绪,方才道:“这石棺悬挂空中,似是故意让石棺不沾地面,让里面的东西吸收不到地气。”
韩月心下一沉,她出身道门,对风水堪舆之术,虽比不上杨戢精通,却也了解大概,忖道:“古人云: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修道之人,更是讲究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杨戢所言不沾地气,其意思便是让棺中之物不沾一丝灵气,这妖物究竟是什么,造棺人又是谁?为何要弄得如此慎重。连地底一丝一毫的灵气都沾染不得。”念及于此,心中大感好奇,又不由转头看向面前的棺材,这一凝神一看,只见那巨大的棺身上,斑斑驳驳,凹凸不平,乍眼一看,好似年代太久,棺身风化所致,哪知细细一看,却大大不以为然,只见凹凹凸凸的棺身上,好似刻着什么东西。当下越看越奇,不由轻轻步了过去。
韩月一动,那脚下的累累白骨,立刻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响,好似小鬼剔牙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洞中回荡不休,听在人耳中,分外凄厉。
众人顿时毛骨悚然,一阵牙酸。
杨戢吓了一跳,回头看向韩月,却见其神思不属,好似发现了什么千年未解之谜。好奇之下,不免顺着其目光看向棺身。这一看,也看出这棺身的不平凡之处,顿时留神看了起来。
却听韩月缓缓道:“这好似一幅画?”
杨戢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怕不是画这么简单?”
韩月抬头看向杨戢,虽未说话,一双眼睛却是亮得出奇。
杨戢紧盯着那凹凸不平的棺身,忽然伸手一摸。
韩月心头便是一紧,“小心”二字未及出口,却听杨戢一字一顿道:“这些不是绘画,而是石雕。”
韩月听起说得郑重,只怕其中另有玄机,也不由伸手摸了摸,杨戢说得果然没错,那些凹凸不平之处,果然是雕刻而成,虽是时间已久,仍能清晰感觉到脉络、线条清晰无比,触手处栩栩如生,足见雕刻者的鬼斧神工。忍不住开口道:“这些是-----?”
杨戢一字一顿道:“鳞片。”
“鳞片。”韩月先是一呆,随即醒悟过来,不由脸色一变,心里便是一沉,世间有鳞片者,不计其数,可让其刻于棺上者,唯有……龙鳞。
韩月先还有些不信,顺着鳞片往下看去,样子果然慢慢显现出来,只见得龙爪攀云踏雾,龙头仰面朝天,似欲出之状,整个浮雕一气呵成,栩栩如生,虽不知距今已多少年,仍是分外气势。当真是衔烛耀幽都,含章拟凤雏,西秦饮渭水,东洛荐河图,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希逢圣人步,庭阙正晨趋。
韩月越看越疑,她虽是不懂风水,但身在长门,却也明白,举凡龙纹雕塑,意指龙飞九天,飞黄腾达,一般绝对不会刻在棺木之上,因为棺木阴气甚重,若是配以龙纹雕塑,一般人根本无法驾驭,不得其利,反受其害,历来只有皇帝敢用龙棺,意指受命于天。难道这棺中妖物,乃是哪个皇帝尸变而来,而周围的累累白骨,便是当时的陪葬品。心中越想越觉可能。
便在此时,忽听杨戢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何种妖物,竟要用这九龙锁尸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