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恩太重,贾瑜只能用照顾好林妹妹,然后让嫡次子姓林来报答。
看着大红金织蟒服和爵位金牌,贾琏非常的羡慕,自己这位二弟这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才过多久,就从自己梦寐以求的三等将军晋升成为一等宁国伯,有这样的兄弟,自己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也能有个倚仗。
得知贾瑜要在苏州停留一段时间后,贾琏识趣的表明,自己可以先一步还京,贾瑜给了他五千两的银票,贾琏笑得合不拢嘴,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第二天,扬州城外处刑台。
江家九族、七家盐商满门、二十多个落网贪官家中的男丁,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儿,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上千人,全部被扬州大营的兵士押往城外的处刑台开刀问斩。
不能说这些稚子无辜,他们的吃穿用度,锦衣玉食,都是建立在别人血泪上的,要怪只怪他们的父辈践踏律法,违抗皇权,扬州的老百姓被他们祸害的够呛,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他们无恶不作,哪家手上不沾着累累的鲜血。
远的不说,就说八大盐商往关外贩卖铜铁一事,眼下这些铜铁已经被蒙人和金人铸成刀枪箭失,落在了自己同胞的身上,这要比卖粮食卖药材更加的罪无可恕,完全是赤裸裸的资敌,仅凭这一点,他们就死不足惜,杀之不冤。
处刑官由江南东道首府金陵府的同知担任,数万百姓云集在处刑台周围的空地上,观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有的人怕看的不真切,纷纷上树。
这百姓有很多都是被他们坑害压迫过的,眼见扣在头顶的大山即将轰然倒塌,很多人都喜极而泣,更有甚者抱着冤死亲人的灵位,死死的盯着披枷带锁的死刑犯们,牙关紧咬,目光如炬。
贾瑜披麻戴孝,以林文成公女婿的身份位临现场观看行刑,按照他的指示,七大盐商的家主和扬州原知府、同知、主簿等主要官员被先一步押了上来。
看着在阳光下反光的屠刀,这些人自知再无任何的生路,大声咒骂着林如海和贾瑜,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黄洪状若癫狂,尖叫道:“贾瑜!老子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马邦远、陈培、程浚等人不甘落后,也纷纷聒噪起来,像一群面对杀猪刀时,歇斯底里惨叫的畜牲。
贾瑜目光澹澹的看着他们,他懒得和这些将死之人计较,送他们上路是最好的反击,接过金陵同知奉上来的罪状,拿着自制铜喇叭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今有盐商江、黄、马、陈、程、汪、梁、孙八家,以及知府、同知、主簿等同谋,犯贪腐重罪、倒卖朝廷管禁物资、毒杀朝廷重臣,罪证确凿,罪名成立,罪无可恕,奉圣上旨意,江家夷九族,其余七家满门抄斩,剩下贪官家中男丁皆诛!”
距离处刑台近的百姓闻言一阵叫好,他们听的很真切,远的百姓听不见,直接跟着别人一起欢呼。
“时辰已到,行刑!”
侩子手们把黄洪等人按在木桩上,摘掉他们背后的犯由牌扔在地上,最后一次验明正身后,他们高高的举起九环大刀,上面的铁环抖动撞击,奏响死亡的乐章,在黄洪等人最后的咒骂声中,对准他们的脖颈,用力挥下。
黑紫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十多颗人头骨碌碌的滚落,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侩子手的徒弟们上前捡起它们,往一边的大竹筐里一丢,随后提来水桶,将木墩上的血水冲洗干净,兵士们接着把他们的父辈、嫡子们押了上来。
见主要的仇人伏诛后,贾瑜起身离开,拍马回了扬州城。
回到林府后,贾瑜跪在林如海的灵位前,拜了三拜,沉声道:“岳父,黄洪、马邦远、陈培等人已经全部伏诛,您大仇得报,小婿本来想提着他们的人头回来祭奠您,但小婿怕吓到玉儿她们,请您谅解,明天一早,小婿和玉儿就带您返回苏州,和岳母她老人家合葬一处。”
随后,众人开始收拾东西,除了三百三十万两的银票,林如海还留下来二百五十六抬嫁妆和一整个书房的典籍,这其中有不少足矣让政老爹流连忘返,废寝忘食的孤本手迹和名人字画。
这些贾瑜不会卖,也不会送人,它们都是岳父留下来的珍贵宝藏,他要用这些来点缀他和林黛玉共同的书房:丛绿堂,永远保存下去,传与后世子孙。
三百三十万两的银票很好携带,一直在晴雯那里收着,目前只有贾瑜、林黛玉、华伯和晴雯四个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这笔银子贾瑜会随身带着。
典籍和嫁妆就不好携带了,总不能一路带到苏州,再从苏州带回京城吧,贾瑜决定让华伯和贾琏用货船先一步把他们送回京城,二人自无不可,时值春天,风多水软,大概二十日之内即可抵达京城。
华伯是京城人,当年曾在万年县任主簿,奈何因品行高尚,处处受人排挤针对,不容于官场,后主动辞官,机缘巧合下和林如海结识,林如海赴扬州任巡盐御史时,他做为心腹幕僚一路追随,十几年没有返乡,家中早已没了亲人,用他的话说,此番回京就把老骨头埋在故里了。
贾瑜想替他谋个一官半职,他本来就是解元功名,又和林如海在扬州暗流涌动,腥风血雨的官场中摸爬滚打十多年,经验丰富,以他的资历,贾瑜托关系给他安排一个县令,完全没有问题,但他婉拒了,说想遵从林如海的安排,在贾瑜身边任一幕僚,替他出谋划策。
贾瑜同意后,他随即去城外码头租赁了一艘货船,临时护卫们用马车将嫁妆、典籍和其他要带走的东西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