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乐网zhulewang:从我心[末世]by未有雨(103)
裴泽一顿,以为他说的是周安,以谢从心的高傲,大概不会希望他们知道这件事
谢从心误会了他的停顿,你想知道吗?
裴泽看了他一会。
你想说的话。裴泽说。
谢从心点了点头,我说过如果郑州之后我们都还活着,我会告诉你抗体的事。
原来是说这件事。
裴泽靠在门旁的墙上,与他保持了近一米半的距离,这个距离令谢从心感觉舒适,不会有任何的压迫感,也不影响谈话。
他缓了缓气息,继而道:谢霖,你见过了。
裴泽说:他在楼上。
谢从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又露出一点嘲讽,道:其实我还没有见过他,他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离开国科院了。
裴泽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找一点破绽,但没有,谢从心无懈可击,无论是因为谢霖,还是因为周安,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脆弱。
当年项目进行的时候,我母亲正好怀孕,谢从心缓慢而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项目被迫中止的时候,她临近生产,被注射了一支病毒原液。
裴泽放下抱着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病毒发作后她丧尸化,破腹产及时,当时的评测是我没有感染。
谢从心只讲了重点与结果,裴泽却能大概想象其中还有多少细节,譬如他母亲生下他时已经丧尸化,最后会是什么结局;又譬如是谁给他母亲注射了那一支原液
冯昀说,谢从心是谢霖此生最伟大的杰作。
她和我,就是最后一组,也是唯一一组人体实验数据,谢从心淡淡道,我之前每一年的体检,除了低血压以外,跟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抗体应该是病毒爆发后我被咬,不同毒株的病毒激活了我的免疫机制。
他微眯着眼,像是不太耐烦,又像是觉得这个故事说起来很没有意思,
然后他就逃了,跟陈海,还有其他几个团队成员,被通缉的名义是盗取|国|家|机密,同时涉嫌故意杀人。
裴泽不知该说点什么。
这是我老师苏时青告诉我的,谢从心偏头,我没有怀疑过。
没有怀疑过的意思是之前没有,现在却有了,裴泽问: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有了怀疑?是因为谢霖的主动出现?还是因为他在怀疑苏时青?
谢从心却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与身为父亲的谢霖从未见过,跟母亲也没有,因而说起来也没什么喜憎,可能他天生就对亲情淡薄,父母于他而言,生理上的意义大于心理,无法让他产生期待,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
谢从心将程殷商放在床单上的酒精棉的瓶子拿在手里捏了捏,墨绿色的塑料瓶身没有什么特别的触感,并不利于思考。
他低下头去看后面的标签,我只是觉得,所有事情还是要自己去探寻才好。
裴泽看着他的动作,从半干的栗子色短发中央的发旋,到浴袍领子上露出的半截脖颈,接连而下的肩膀并不多宽,这一路颠簸的折腾中瘦了许多,前胸与脊背都略显单薄。
像什么呢?
这样的谢从心难以比喻,鲜明得独树一帜,裴泽有时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些相像,同样在感情上不近人情,只是他是惯于立起坚固的甲,谢从则是竖起尖锐的刺。
裴泽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拿起酒精瓶,坐在床沿上,先处理伤口。
谢从心摇了摇头,第三次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