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晓登上了去北京的航班,而杨东升上了去昆明的飞机。
杨东升到达昆明长水机场后并没有离开,直到看到手机收到一条“登机了”的短信后才松了一口气。躲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又是打电话又是发微信,折腾了半天,才静下心来想自己下一步的安排。
这次来昆明,要好好玩一玩,因为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玩,天晓得。于是,决定先去丽江、香格里拉,再去大理、西双版纳、腾冲,玩一圈再回杭州。反正我又没有贪腐,充其量是个窝藏、包庇罪,几百万换个几年牢狱,我再态度好点,检举揭发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有个立功表现,弄个缓刑也有可能。
所以,胡老板找不到杨东升也正常,他在云南潇洒旅游呢。
杨春晓到了北京首都机场,掏出一本改名换姓的护照,绝对是真实的护照,名字不是他的,照片是他的,护照的编号和发证机构都是真实的。贪官们狡兔三窟,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的。但他没有直接飞温哥华,谁知道纪委在杭州没有找到他,会不会在温哥华机场等他。虽然纪委在国外没有执法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从圣弗朗西斯科过去,总不会有人在机场等他吧。
在飞机上,杨春晓彻底放松了。他买的是头等舱,出海关、安检都没有遇到任何问题。这几天太紧张了,没有一天睡得好。现在可以潇洒度过下半生了,虽然还有一些隐蔽的财产没有来得及带出来,但是大头总算带走了。
杨春晓向空大妈(国外的空姐很少,大叔大妈很多)要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放斜座椅,拉了一下毛毯,酣然入睡。
圣弗朗西斯科,华夏人习惯叫旧金山,华人很多。杨春晓决定不坐飞机去温哥华,否则还不如直接从北京飞,先见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把钻石变现,再开朋友的汽车优哉游哉地去温哥华。
杨春晓一出旧金山机场,居然看到有人举着牌子接他,牌子上三个汉字“杨春晓”,难道还有同名同姓的。他坐这个航班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给杨东升也就是“登机了”三个字,这是他们以前约好的。
就在他一愣的功夫,一黄两黑三位大汉就用身体把他夹住了。那位华夏人还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杨春晓的脸,“noproblem”。
三个人把杨春晓挟持到一辆公务车上,杨春晓一抬头:“肖老板。”
肖老板哼了一声,“走”。
公务车开了很久,离开了繁华的都市,车窗外的风景,哦,对不起,公务车的车窗是用厚厚的黑色窗帘遮住的,杨春晓看不到,只感觉车外越来越偏僻,越来越安静。
公务车停下来了,杨春晓被推下来,这是一个农庄,感觉周围几公里都没有人烟。
杨春晓喊了一句肖老板,想解释什么。
就被那个膀大腰粗的黑人一手砍在脖子上给砍晕了。
肖老板示意手下拿了厚厚一叠美金给黑大汉,两个黑人很高兴,拥抱了一下肖老板,开着自己破破烂烂的皮卡走了。
肖老板亲自动手,把杨春晓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搜了一遍,除了一些证件和少量小额美元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肖老板和那个华人用绳子把杨春晓捆得像粽子一样,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搜寻杨春晓手提的皮箱,这次没费多大劲就在箱子底部的夹层里找到了那个小皮袋子,肖老板打开小皮袋,眼睛一亮。回头对那个华人助手说:“通知余总监,打500万给杨东升。”
“好歹也朋友一场,别让他受罪了。”
两个人拖着砍晕过去的杨春晓,扔进离房子有几十米远的一个已经挖好的深坑里。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用铁锹铲土把坑填平了。
回到房子里,洗了洗手,肖老板拿出一支新雪茄,用雪茄剪剪开一端,他的助手打着了打火机,肖老板一边转一边烤着雪茄,等雪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来:“还是亏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