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不尽的凌波丽围绕在戴纳的身边，朝着他诡异的笑着。

戴纳双眼空洞的站立在原地，一看就知道是被勾去了魂。

凌波丽很特殊，她所有的攻击手段都集中在了精神攻击上，而且基本豁免了物理攻击，想要打败她就必须在她所擅长的精神领域打败她。

可这谈何容易，凌波丽身为人类的聚合进化体，她天生克制所有人类，其中自然也就包括戴纳。

戴纳现在的耳边全是死去之人的哀嚎与斥责，这些精神污染在一点一点的消磨着他的精神抗性，并且在一点点的渗透他的心灵，想要让他与几十亿人类融合为一体。

可戴纳身为一个常年与深渊抗衡的人，精神抗性本来就高的离谱，要不是凌波丽分裂的实在是太多，否则戴纳现在也根本就不可能落入下风。

戴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掉入深海的人，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污染如同浪潮一般冲刷过他的意识，他面前的场景不停的切换，那些都是被他踩死在脚下的人。

这些人临死前的画面深深烙印在了戴纳的脑海中，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

他们本能安稳的度过自己的余生，可现如今都死在了戴纳的脚下。

戴纳无法原谅自己，正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会产生的心魔。

他跪在地面上，因为他感觉自己不配站着。

那可是整整十七亿条鲜活的生命，这些人的尸骸叠在一起甚至能够将戴纳压死。

血债累累，死不足惜。

这是戴纳对自己的评价。

戴纳想要救人，可为了救人他却不得不杀死更多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他知道的是，自从他决定踏上这条道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了。

“待我完成大业，必当以死谢罪，以祭奠诸位的在天之灵。”

戴纳附身，额头重重的在砸在了地面上。

三声清脆的叩首之音响彻这片空间，周围漆黑的环境出现了一丝丝裂隙，有白色的光从外面照耀进来。

凌波丽的幻术自始至终都未曾真正困住过戴纳，戴纳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停下脚步的。

外界无数的凌波丽眼中的红光大盛，她感觉到了戴纳即将彻底突破幻境，只要戴纳突破了她所制造的幻境，那么凌波丽就输了。

精神力全开，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红雾。

......

城西，黑云压城，咒灵的血液和人类的血液将大地彻底染变了颜色。

姬灵儿长刀挥出，直接将一条长虫状的咒灵劈成了两半。

紫色的血液喷洒了姬灵儿一身，可她现在也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节了。

她手提凤鸾鸣佩刀，身上的鎏金战甲早已破烂不堪，各种肮脏的血迹沾满了姬灵儿全身，那其中也混杂着她自己的鲜血。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从姬灵儿的胸腔中传出，现在的她已是伤痕累累，体力已经抵达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