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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幼虫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天空中云彩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笑。
“费雷安少爷,我带您出去走走吧!”照顾他的亚雌说,“陆莲花开了,很好看。”
费雷安笑起来,笑容并不温柔,却很温暖,像是有揉碎的光藏在眼眸中,因为太过纯粹会让黑暗中的虫感到刺眼:
“好的,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呢?”亚雌说,“能照料您这么可爱的幼虫是我的荣幸。”
费雷安鼓起腮:“即使还没有成年,也不会有雌虫因为被说很可爱而高兴的。”
“哎呀,真抱歉。”
“哼!现在道歉太迟了。”费雷安扭着头,眉毛微挑,眼神下瞥,一副傲娇的模样,“不过,”
“你要是带我看最好看的陆莲,我就原谅你。”
幼虫其实并没有亚雌口中那样可爱,他的脸非常漂亮,但四肢细瘦到有些畸形。从出生起就受到天生反向虫纹的折磨,加上雄父为了给他治病,定期从他的身上抽取大量的血液,脊髓。虽然生下来的时候还算健壮,但毕竟是个幼虫,长期处于瘫痪状态,被迫与轮椅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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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雌给他的身上盖上毯子。推着他来到户外,空气还算清新,风是暖的,还带着一点凉意。远处是大丛大丛的花,陆莲初绽,还没有到盛放的时候,放眼望去,甚至花苞更多些。
这些花苞距离绽放,需要得仅是时间。
我呢……?真的有时间能顺利长大吗?难得粗神经的费雷安忧郁起来。因为能够感觉到身体的生命力如同指间沙般缓慢但不可逆转地流逝着。
亚雌看着费雷安望着花丛出神,便对他说:“少爷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摘一些放在房间里,这样,您就可以随时看到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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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雷安说,“我不想剥夺它们盛放的可能性。”
————
费雷安.犹塔只在海尔卡特.艾克曼面前表现得纯良无害,在其他场合他凶名赫赫,至少在红蝶馆横着走是没虫敢管的。
这个时候表演已经开始,红蝶馆的花园里也没几只虫,偶尔有没去看表演的,远远见到费雷安也会绕路。费雷安逛个花园竟也享受了包场待遇,没有虫接近他,他也乐得清静。
乐得清静这个词其实用得不太准确。因为他清静太久了,久到孤独成了常态,他甚至不知道那是孤独,因为不曾得到过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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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海尔卡特之后他得到了陪伴,也懂得了孤独。大概是自己的性格太孤僻了,除了海尔卡特,他没交到什么朋友,也没想和谁成为朋友。他在海尔卡特面前表现得不算太黏虫,但内心总是希望能够更长时间和他呆在一起。
黄昏的花树染上了淡淡的暖意,夕阳下盛放的火红的陆莲花丛,光影更加的明晰。橙黄的光晕染红了半个水塘,与原本的水色形成橙与紫的渐变,色彩饱和度高得像是一幅油画。
费雷安觉得这景色莫名熟悉,充满了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但他不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场面,或者遇到过什么样的虫。
“……不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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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谁对他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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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的记忆力不如雄虫,偶尔有忘记的事情也没有办法。但那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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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雷安陷入了迷惑之中,包括在天光云影间可以入画的虫,都鲜艳得不那么真实。
他大部**体潜在水里,银灰色藤蔓虫纹的结实的手臂搭在岸边,头伏在手臂上,只能看到霞色的头发湿漉漉地发梢微微卷,金与红在发丝的弧度之间流溢着。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上面水流过的痕迹折射着夕阳的暖光。
稍微有一点艺术细胞的虫,大概都会误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只虫,而是池塘里水生花卉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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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没有发现费雷安靠近似的,半点没在乎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和煞气。专注地享受泡在水里的感觉,活着慵懒地享受着那点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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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费雷安走近,他才微微转头,露出一只半眯着的眼睛,睫毛也是金红色的,如蝶翼般轻轻颤着,上面还沾着细碎发光的水珠,眼尾上挑,眼珠像绿色的猫眼石,眼尾附近有藤蔓形状的银色虫纹。
费雷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只虫没穿衣服,嗯,就是一件也没穿,什么也没穿。
“打扰到您了?很抱歉。”那只虫说着,不疾不徐地从水里站起来。他的声线华丽,又因为细细的颗粒感而不显得轻浮。
他就那么逆着光,大大方方站在水里。费雷安看着他,两只虫竟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费雷安看向他,蜜色的眼睛里映出碧的身影,宽肩窄腰,胸背厚实,黄金比例的身材,美丽得让虫赞叹。而费雷安的眼中也确实流露出一丝审美愉悦,但也仅止于此,就像看那花,那树,像看其他一切漂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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