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有效。”

不仅仅是法官，连方桐也觉得用词有些不当。

哪怕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当着众人面说出来，的确有失分寸。

“桐哥，这是你们俩商量好的么？”周子文在后面凑近方桐。

低语声，让他回想起了早晨的场景。

“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说。嘘，看看詹晨那边会有啥反应。”

张伟对着原告律师冷笑一声，“对不起法官大人，我刚才有点失态。不过我想要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孩子之前也说过自己想要跟谁生活在一起，尽管不纳入判决条件中，也能表达了父女情深。我说完了。”

法官对他点点头，然后转眼望向原告律师，“你们有什么质疑的么？”

“嗯。”

原告律师点着头从座位中走出，站定之后，犀利的眼神便落在了方桐身上。

“皮特这小子是留学回来的华裔。听说在漂亮国那边打过不少胜仗，就是不怎么光彩。”

方桐听到张伟的话，眉头紧蹙，“那就是说他经验丰富了？”

“别担心。”张伟完全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据我所知，这个法官最讨厌他们这些没底线的辩护律师，咱们很有戏。哼，假洋鬼子这回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皮特的目光，让人十分不爽。

方桐倒也不怯场，索性跟他对视起来。

“方先生，你们提供的证据我也看过，既然法庭已经调查了，也没什么可质疑的。不过我想问问你，最近网上流传很火的探灵视频，是不是您本尊？”

他将手机屏幕对准方桐，然后又转身给法官看了一眼，“试问，如果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最后会不会成为道士呢？或者，驱魔人？还是像被告方一样的跳梁小丑，为了取悦网友的低俗兴趣，而撒谎作假？”

“抗议！直播或者视频，只是当事人的一种爱好，你这么说，明显就是人身攻击！”

“抗议有效。”法官敲着锤子说，“原告律师，如果没有其他质疑，请开始举证。”

皮特点点头，将手机塞进兜里，顺手扯出一沓照片。

张伟立刻看向方桐，二人笑而不语。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有一些......无意间拍摄到的照片。因为像素非常清晰，所以不难看出，照片中的其他人物，比如这张。”

他从里面翻出一张，对准了法官的脸，“仔细看，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被告人方桐。不难看出，他跟他面前这位身材曼妙，长相犹好的女人有着异常亲密的关系......”

皮特的话音未落，张伟急忙打断，“我质疑！而且，照片并没有时间标注可以证明内容发生的时间。就算有，想要作假，也并非难事。最重要的是，从我当事人开始打官司开始，其实双方就已经不再属于合法夫妻关系了，你也不能证明，两人拥抱就是亲密关系吧？你们这些海归，难道会不知道拥抱也是一种礼数？”

张伟的语气火药味十足，方桐心说，如果自己跟张伟对调身份，绝对不能还表现如此沉稳。

“没错，证明不了他是出轨了，但也证明不了他没出轨。我虽然回国时间不长，但我还是知道拥抱在这里是很少见的。而且，还跟这么多的女人拥抱，牵手，啧啧啧。”

方桐听着他说的话，下意识地朝詹晨望过去。

却没想到，对方也跟自己的反应差不多，完全是一脸的无奈。

“看来都是李健龙在背后瞎搅合。”方桐想着，转头看向皮特。

思绪许久，才缓缓开口，“皮特先生，我能看看这些照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