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是很多，从水面到井底的距离也就三米左右。

方桐一边寻找着小女孩的尸体，一边想着，如果水再少一点，自己刚才落下的时候肯定要嗝屁了。

沼泽的气温很高，这也造成了井水更冰的感觉。

潜了一会，他就觉得自己的脑仁疼，急忙上浮换气。

反复几次换气，他也没看到所谓的尸体，甚至连根骨头都没看到，不禁有些疑惑。

“小朋友，你确定你的尸体在下面，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

“在的，好好找找！”

方桐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稍作休息后再次下潜。

井底的沙子很多，可能是在挖井的时候故意倒下来过滤用的。他猜着小孩的尸体可能是被沙子给覆盖了，小心地用手剥开沙子朝里面摸索。

心里一个劲的祈祷可别有玻璃碴子。

“有了！”

方桐果然摸到了什么，但是手感并不像是骨头，而是软绵绵的一坨，好像是个毛绒玩具。

抓着它浮上水面，放在眼前一瞅，果然是个毛绒玩具。

吸满了水的泰迪熊。

方桐记得泰迪熊是以漂亮国总统命名的，棕色的身体，圆滚滚的身体很受欢迎。

梓梓就很喜欢，而且方桐还给她买过一只，外观看起来跟现在自己手拿着的很相似。

他不禁疑惑，于是将泰迪熊调转个方向，寻找着熊后背上的拉链。

划开之后，他伸出两只手指进去摸索，然后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一枚硬币，出现在了方桐的手心。

这是一枚纪念币，只发行了500枚，而且还是女儿出生哪一年发行的。方桐有幸弄到了一枚，也没多想就塞进了熊肚子里。

“如果硬币在这里，那......”

方桐不敢想象了，因为越想越害怕。

他记得，这次回乡过年，女儿就带了这只熊。

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呢？

“叔叔，你找到没？”

“啊？”方桐有些出神，被小女孩叫声唤醒，“我......我找到一只玩具熊，你说的尸体不会就是它吧？”

“叔叔你是不是傻，我的尸体怎么可能是一只玩具熊......叔叔你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

先是被小女孩推下来，然后又被嘲讽，方桐心说自己真是纯纯的大冤种。

他摇着脑袋把熊塞进了背包里，拉好拉锁后再次下潜。

这一次，他又摸到了更多的东西。

开裂的少了一只的皮鞋、一团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毛发、两块鹅卵石......还有一支泡烂了的木头。

方桐发现这块木头的形状很眼熟，瞅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它不就是辘轳的摇把么？

“叔叔，你找到没！”小女孩还在催促。

一无所获的方桐说还在找，沙子下面的垃圾还真不少。

“叔叔你真没用啊！”

“是是是，叔叔没用......”方桐黑着脸，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有点厌烦水下打捞的工作了，虽然有一种发现新鲜事物的爽感，也同时伴有摸到刀片或者碎玻璃的风险。

小时候方桐去爷爷家的时候，那里有一个水库。

有一次下水踩蛤蜊就被玻璃划破了脚，导致他小半个暑假被糟蹋了，成了他一辈子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