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脑子还很乱，若不是他当时阻拦，也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患。

从佳龙市到津北市，从津北市再到江陵市。几乎都快横跨整个国家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常燕，却让人家给跑了。

“方桐，她醒了......”

董琳的提醒，让方桐再次看向了常燕。

她身上多长出了两条手臂，无精打采地垂在地面上，空洞的眼神，正直勾勾地对着方桐。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桐声音冰冷似铁，因为他只要看到常燕的脸，就忍不住想起女儿、母亲、陆琪，还有那两桩诡异的悬案。

“对不起......我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这样？一句失忆就行了？”方桐的眉头一紧，真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顿。

“我......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她不止还剩下一口气，方桐赶紧问她怎么会从常燕变成了马丽莲。

听到这个问题后，常燕却是一脸茫然。

十几秒过去了，她才缓缓吐了一口气，“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崇光......”

“精神病院？”

常燕点点头，眼皮非常不自然的开合，“之后我......我只能偶尔看到一些事情......然后就好像被那个东西关到了小黑屋里......”

小黑屋？方桐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黑屋，而且还冒出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被自己给否定了。

“你是如何招惹了那东西的，如果不是你主动，怎能发生？”

清火这时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常燕眼珠缓缓转动，最后对准了道长，“真的不是我......母亲教我的那些，我早就不碰了。是医院，去医院......我......我......”

话说至此，方桐发现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有进气，没出的气，眼瞅着就要死了。

“道长，想想办法，她还不能死！”

方桐清楚，常燕知道的事绝对不止这些，现在让她死了，恐怕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弄清楚了。

一旁的董琳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急忙凑了上去，“是啊道长，你不是会画符么？”

“符箓是借法，只能对付妖魔邪祟。不过......”

“道长，您就别拐弯抹角，直说吧。”

清火深吸一口气，接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符塞进了常燕大张着的嘴。

紧接着，她就安静了下来。

眼睛闭上了，气息也逐渐平稳。可是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保她，赶紧带回山上去。”清火说着便站了起来。

方桐也算松了一口气，连忙跟董琳把她搀了起来，“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就好了......”

“谁说能保住她的命了？”

清火撂下一句话，也不解释直接钻进了楼梯里。

方桐也没明白他是啥意思，赶紧架着常燕朝追了上去。

“你说那个老道士说的啥意思？”董琳在一旁问。

“不清楚。他自己说能保住，又说保不住命......”方桐缓缓抬起眼皮，“那可能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保住常燕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