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众山小，站上山顶的那一刻，方桐竟没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现在他所在的区域里，就只有这么一座山。

映入眼帘的，更多还是拿橘色的岩浆。

它们所散发出来的热气，缓缓上升，与山涧的冷气流回旋，形成了阵阵的微风。

方桐还在琢磨着怎么劈开空气的问题，而贝尔芬格已经走到了远处的平地上，正招呼他过去。

“看到了吧，这就是封印阵。”

一低头，地面的石头上果然能看到一圈扭曲的文字。

方桐抬脚踢了踢地面上的灰尘，很快就发现他看到的，不过是封印的一小部分。

根据地面上模糊的圆形轮廓，封印阵的直径至少也得四五米往上。

他急忙倒退两步走出封印，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在石头上呼之欲出。

“这是一整块石头？”方桐问。

“没错，准确的说，是一扇石门。好了，快站到封印中央来。”

方桐本来就有点担心，听到这是扇门，更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

“安全么？”

“放心，只要你不破坏了封印就好。来，过来。”

贝尔芬格招呼着他，自己却退出了封印。

方桐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不小心破坏了封印的画面，接着石门打开，一条恶龙喷出的火焰将他烧成了人干。

白术曾经告诉过自己被焚烧时的惨象，估计跟他现在想象的差不多。

“好。”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快步走回封印之中。

站定之后，贝尔芬格叫他闭上眼睛，进入感知的状态，去洞悉空气里的秘密。

进入感知状态方桐已经清澈熟虑了，可是空气的秘密要怎么感知，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希望自己的好运气并没有真的用光光。

“吸气，呼气......对，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黑暗退去，接下来出现的画面，跟方桐猜想的一模一样。

完全没有变化。

“跟睁眼一样。”

“对了，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你看到了么？”

听到贝尔芬格的话，方桐眉头微微皱起，“好像，空气确实有点不一样。我好像能感受到空气在流动，会不会是风？”

“不。那不是风，就是气流。努力集中注意力，现在就当我们都不存在，找到空气的源头，挥斧劈开它！”

方桐按照它的话，将思绪放空。

心里放松了，身体也跟着放松。他觉得自己的手脚便的更轻，汗毛似乎都可以感觉到不停变换的气温。

脑子里感受到的画面，也开始更加清晰，清晰到空气中那模糊的气流也明显的如一瓢清水。

它们流动，翻转环绕着方桐的身体。

每一个小动作都逃脱不了方桐的眼睛。

“源头，源头在哪？”

方桐在心里琢磨着，接着好像忽然听到了某种声音。

他集中精力去追寻声音的出处，因为听起来就好像是某人在说着话。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