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身黑袍加身,内衬的小襟是紫红色的,随着走动前后飘荡,好一副侠义之风范。
银白色的长发,高挽于头顶之上,干净利落;一根不知为何等材质的木簪,雕成了鹿角的形状,向两旁雄伟地展开着。
游方四也分不清童颜的差别,只觉得眼前这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就是传说中的“老顽童”类型的。
一对丹凤眼,则是他脸上最为明显的特征;纤细上挑,漆黑的眸子,犹如夜空般空灵,反射的光芒却似星辰般明亮。
两绺白眉,长度十分惊人,叫游方四不自觉地想起了白眉鹰王。
他就这么打量着老人,而张捕快听见有人叫自己,也是诧异的回头观瞧。
看到老人的脸之后,他那要多假,有多假的笑容立刻印在他的脸上。先是对老人抱拳拱手,接着道:
“哎呀呀,这不是赵半仙儿么,最近身体可好啊?”
“哈哈哈,多谢张捕头关心。最近贫道也是风里来雨里去,东走西逛,来到应天府还没有抽出身去拜见你家老爷,不知他现在身体如何?”
应天府?游方四对这个地名也不熟悉,但他知道,能成为“府”,就相当于省的级别了。
而这被张埔头称为赵半仙儿的人,以贫道自称,没准他的出现,能救自己与水火之中。
等二人寒暄完后,游方四急忙快步走到赵半仙儿身旁道:
“这位前辈,咱们乃是同道中人,能不能帮晚辈一把,下辈子要我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赵半仙儿听了游方四的话之后,只是轻咳了一下,看都没看他一眼。
然后对张捕头说:“我身旁这位少年,不知身犯何事?”
“嗨,这不,他把这边这位......”,张捕头快速扭了一下头,指了指那丑女之后,急忙转接着道:“把这位小姐非礼了么,人家现在可能要状告他。”
闻听此言,赵半仙儿也是斜一眼游方四,之后对赵半仙儿说:“唉,虽说我俩相处不到朝夕,但我觉得他并非那贪淫好色之人,您看能不能......”
游方四也急忙附和道:“对对对,您心明眼亮,我真不是故意碰到她的。”
“既然半仙儿都开口了,我就替老爷做主了。唉,这事儿,就算拉倒了!”
他话音未落,那边杵了半晌天的丑女立刻不干了,还要理论一番。张捕头也没有搭理他,吩咐手下人将其拦开。
“半仙儿,咱们府上一坐?老爷头两天还跟我提到了您,说什么最近经常梦见狐狸呀,还是黄皮子,让您帮着圆圆梦。说您是周公在世,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张捕头一边舔着赵半仙儿,一边分开人群,朝街尾走去。
刚才还被大伙指手画脚的游方四,现在又变成了“自由身”,愣愣地站在原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心说这就完事儿了?
那已经走出人群的白发老头,赵半仙儿,左右瞧了瞧,见游方四迟迟未动,便大声喝道:
“内个,内个谁,快些跟上来!”
游方四听到他那与众不同,别具特色的嗓音时,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问老者是不是在叫他。
赵半仙儿点头之后,游方四心说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有师叔还下落不明,既然这个人也被称为半仙儿,那就说明他也是有些本事儿。
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师叔,倒不如先跟着他。
于是他瞅了两眼那痛哭流涕的“美女”,撇了撇嘴,紧接着大步跟上了赵半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