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眼泪儿,她终于收下了大妈的干粮,道了谢之后,转身朝后面走去。
古代的时候,姑娘家家的想要出门儿,肯定是要坐轿子,或者马车,周围也最好有人跟着。
尤其是大户人家,就连丫鬟也没有例外。
但如果执意要步行的话呢,就需要易容,或者换身低调点的行头。
大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先不说这小姑娘要去哪儿,光她身上这一套,走不了多远就得给人扒了去。
于是,老太太快走两步跟上了杏花,边走喊着着等等她。
“大妈,您是叫我么?”
杏花不知道这老太太又要给自己什么,一只手擦着眼泪儿,另一只手对着老大妈伸了出来。
大妈一看她这业务比我熟练啊,急忙解释道:“诶呀,我不是要给你东西。”
“哦,那您有何事?”
“我看你啊,应该是没出过远门儿。这样儿吧,说说看,你要去哪儿,老妪陪你去了。”
杏花一听她这话,刚才那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轻咳了一声道:“我要去吉水县,帮我家老夫人找她的孙女。”
“吉水县呐。”老太太听到这个地名之后,也是皱起了眉,“那吉水县,离咱们这可得几百里,咱们这么走下去,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到不了。”
“嗯,我知道”,杏花转过身,看着远处的道路说:“夫人孙女出嫁之时,我也跟着过去了一次。”
她瞅了一会儿那远去的道路,回头对老太太说:“大妈,您的好意我就心领了,道路遥远,您上了年纪,还是留在这儿吧。”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接着问她为何执意要去那,派个家丁去不好么?
“我本是荀府的丫鬟,后来家中出了变故,家丁院奴都走的走,散的散,只剩小女一人了。老夫人对我有恩,所以我就算是要饭,也得去到吉水县,找到她的孙女。”
老太太听她这一番话,感动得跟个王八蛋似的,毫不犹豫地说:
“唉,要说也是咱们娘俩儿有缘,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脾气大,后来啊......诶?你怎么走了,等等老妪......”
于是乎,二人就踏上了赶往吉水县的路。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二人为了避暑,白天休息,等凉快了再上路。
虽然这个作法好处很多,但也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要摸黑前行。
对于走夜路的讲究,简直是数不胜数。
比如,切记穿红戴绿,或者穿黑戴白,因为这些个颜色都容易招致污秽之物俯身。
还有就是月黑头,也就是天上有云有月,而且月亮时隐时现;和毛月亮,月亮外面有一圈光晕,都容易发生奇奇怪怪的事儿。
经过三个月的风餐露宿,杏花已经有那么点乞丐的味道儿了。
脸上、手上,只要是能看见的地方,都被风吹的却黑。
身上体面的霓裳也破烂不堪,手上再端着老太太的破碗,谁都不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乞丐。
这一日,杏花和老太太在一处荒废的草房里睡觉。
饥饿难耐的杏花翻身坐起,心说再忍着就得饿昏了,急忙走了出去,打算去附近的村儿里,看看能不能要些剩菜剩饭。
直到日落西山之后,她才乐么呵儿地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半烤红薯。
老太太接过了红薯,两人就开始狼吞虎咽。
吃罢了,气温也开始舒爽了起来。杏花瞧了瞧天上,回身对老太太说:
“大妈,咱们快走吧,趁着月色明亮,今晚能多走上一段路。”
老大妈都活了半辈子了,什么老话老理儿都懂,对着天空一望两望,顿时愁眉紧锁道:
“啧,这路啊,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