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往往坐落官道要地。归亭正处于官道及水路的枢纽位置。
站在亭大门前,亭门宽正,亭内房舍数间,并排而立。正对大门的是一丈余长的高柱,柱子的上端有两个大木板,交叉横贯。此物名华表,或名桓表,用来给行人指示道路方向,通俗来说就是路标。
归亭亭长叫王孔,正坐在亭中前院,看到了朱信和乐尚,道:“阿尚回来了,嗯,哎呀,竟是朱君回来了,早知道就专程来接您嘞。”
这位个子又瘦又小,脊背压弯了似的中年人,主动上前接过朱信的斗笠和蓑衣。热情的好像他是个下人,朱信才是亭长般。
他又转头往舍内招呼了声“出来倒倒水,来见见朱君。”一呼之下,有三人陆续出来。先出来一人,面色白净,大口。后出来两人,面色黝黑,奇的是长相相似,看来是对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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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来那个唤吴程,为本亭亭父,后两个叫李甲、李乙,与乐尚一样为亭卒。
吴程打了个哈欠,随意道了声朱君,李氏兄弟则有些腼腆的招呼。朱信一一回礼。
都是熟人,朱信也没太客套,又有些疑惑,问道:“老黄呢,不在?”
乐尚接话:“求盗老黄年纪大了,只能告老回府了,新任的求盗还没到。”
朱信点头,而后便在舍中歇歇脚,与他们聊聊乡中事。
直至过了午时,朱信向亭里借马,沿着官道去上虞。
已值收季,官道两侧是大片的水稻。稻子的头颅排列得很美,稻谷成熟了,远远望去,遍野铺金。稻杆被沉甸甸的大穗压弯了腰,轻风拂过,微微荡漾着。又有五六田夫弯腰劳作,偶尔抬头擦了擦汗涔涔的额头。
朱信骑在马上,扫过眼前的佳景,但想到的却是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也不知向兄长所求之职求得否。”
在朱信幼时父母曾因大疫相继亡故,本人或许染寒又接连服丧。弥留之际,另一位灵魂由后世到访,便成了今天的朱信。
收养朱信的中年人,则是如今在朝廷任谏议大夫的朱儁(俊)。在朱儁年轻未兴起时,朱信的父母对其有所关照,两家香火情就是这样结下的。
朱信带着对求官得否的忧虑,进入了上虞的城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