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事情转变的速度,总比人的计划要快得多。
袁家千金这边都还没有想出来一套好的说辞,来建议宁一平和许笛二人不要这么快就同意宁殷的做法,最好不要准许黎雀儿入宫来,那边宁殷就又有了新的说法。
在场倾听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里一喜,以为宁殷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不会再想要把那个民间女子给迎进宫中来了,毕竟民间女子的容貌以及身段,哪可能和贵族人家家中那些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们来得更好呢。
宁殷刚才没准就是在同宁一平和许笛两个人置气而已,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么做,因为他私自出宫去,本来就是为了玩,又不是要去选妃。
现在许笛主动退步,答应可以先让那个民间女子进宫来做侍妾,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这相当于是给了宁殷一个台阶下。
宁殷自然也就要回敬人家几分薄面,况且对面这人还是他的母后,他母后都已经肯主动往后退一步了,他要是再揪着不放,岂不是很不大度么。
于是乎,宁殷才马上就有了新说法。
这些都是在场的人的内心活动,他们当然不可能把这些话语说出来给宁殷知道,可是,不能说出来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心中的乐趣,他们现在都已经因为这种念头而忍不住在窃喜了,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接近明朗的表情。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宁殷的新说法并不会让他们更高兴,只会让他们更加地郁闷。
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宁殷不但没有改变要迎接黎雀儿入东宫的决定,在许笛说了“东宫妃宫”的位置非常重要,不能随便给什么人以后,他居然很快地就修正了自己刚刚的那一种说法。
刚刚宁殷是说不日就要迎接黎雀儿入宫,在许笛的促引之下,他现在成功地将这种说法改为了“不日即将迎其入主东宫”。
就只是区区两个字的差别而已,后果却比先前要严重得多了。
这一回就连宁一平都坐不住了,他马上就站起身来,怒眼灼灼得瞪着宁殷,很想立刻将其痛斥一顿,可是,只怪他一时太过震惊与气愤了,这时候居然有口不能言,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被一国之主这样盯着看,宁殷却是也半点都不畏惧,眼神直直地与之对视,仿佛此刻在自己的眼前的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完全就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
说实在的话,其实宁一平并非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不想在情绪冲动的情况下说太多,避免自己太过于情绪化地与人交谈,特别是跟自己的家人,所以他现在就是故意装作自己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的吃瘪样子,暗地里却在悄悄缓和自己的情绪。
然而,袁家千金她与皇家人有过接触的时日尚且还太短,她不是很了解宁一平的个性与性格,现下眼看着宁一平被宁殷气得如此气急败坏,人家现场这么多的宫女太监们都不当真,甚至连许笛都不是很紧张的样子,她袁莲茜一个外人反倒是显得很在意的样子,连忙走过来几步,像是要帮宁一平说话的架势。
跟着袁家千金一起进入正殿里面来的几个袁家的下人们,也就是袁家千金的贴身丫环和奶妈子这些人,她们可都是惯常见多了别人的脸色行亊的人,知道像如今这种场合里面,袁家千金还是千万不要过去插手比较好,免得生出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