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好似很懂得黎雀儿此时的心理,就跟与黎雀儿有心灵感应一般地,忽然之间,就把街边的大门给推开来了。
一旁的守卫看起来有些不坦然,神色很有些忐忑不安,仿佛现在并不是黎雀儿做错了事情,而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似地,眼看着周节妇下了车,他马上就跑过去向周节妇行了跪膝礼,紧接着他就开始把自己和黎雀儿撇开关系,说自己也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当中的一员,并请求周节妇不要计较他对黎雀儿的照管失当的罪责,就放过他这一次,让他就此出宫去吧。
这边一旁的守卫刚刚跪下讨饶,那边看客们就有样学样地也一个“噗通”跪了下来,嘴里说的自然也是同一旁的守卫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差不多的意思。
周节妇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马上发话。
这说明求饶有戏啊,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两个人自然就立刻加大了装可怜诉说自己也是无辜之人的力度,一径求周节妇放他们出宫去。
求告了大半天,周节妇终于被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两个人说得烦了,便略略一挥大手,命令他们俩先行起身,完了以后,则开始询问黎雀儿的意见。
看周节妇的这种处置办法,很明显就是在忙着帅锅给黎雀儿,把这种他自己不太想做也太好做的决定,全部丢给黎雀儿来处理。
要是黎雀儿够兄弟,够义气的话,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揽,不会将半点责任摊分在一旁的守卫或是看客们的身上,更不会拉他们两个人下水。
假使黎雀儿有心推托责任的话,则就大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的头上,反正他是东宫殿下,他的地位比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两个人都要高得多,将自己的责任丢给他们俩去扛着,也是一种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的情况。
特别是看客们,再怎么说也是黎雀儿的老师之一的人物啊,为人师表这话说得可不就是他么,他却任由黎雀儿在外面胡闹,不仅不敢出言劝谏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跑出去和黎雀儿一块儿同流合污,甚至帮着黎雀儿作场面,这可是黎雀儿乱抛责任,他这个老师确实有些失职了一点。
黎雀儿如若真要推责任的话,就把责任往看客们身上整就是了,一来不用伤了手足情谊,二来也是看客们确实要负一部分责任,怨不得黎雀儿无情。
在场几个主子可都是心思缜密的人物,这里面的所有的由来由往,具体该怎么样说话,又该怎么样地去全身而退,他们几个人可都是心知肚明得很,个个脑海中都在下着一盘好棋。
看客们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堪忧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危”字,因为他很担心黎雀儿真的会把他这个老师推出来挡过,他一径担心得厉害,腿脚都有些哆哆嗦嗦的了,看似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虽然看客们年纪已经有了,比不得黎雀儿或是一旁的守卫这些年轻人的身体来得健壮,可是他也绝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绝不可能会两脚发颤到站都站不住的那种极为夸张的地步。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看客们的身体其实好的不能再好了,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老当益壮。他怎么可能站不稳呢,不过就是想装装可怜,找把自己老弱病残的姿态体现出来,这样的话,即便当时候黎雀儿把锅全部甩给了他,周节妇在见着他这副年老脆弱的样子以后,也不会忍心太过责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