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哪里就到了如此地步?我给您银钱,我给您银钱。怎么能让您典当首饰呢?”
妙枝又受不了的哭了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小姐日子会如此清苦,都沦落到典当首饰的地步了。
“不用。你还不知道我有私房吗?只是,我这些首饰,放在这里不能戴,也遭人惦记,不如当成银钱傍身。往日在府里,这些首饰都在册子上,我若是让人去当,反倒是招人眼。如今当了它,只说为着日常花销,那府里也说不出什么来。即便是将来回了府里,有银钱傍身,岂不是比那死物放在那里不得动更好?这些首饰贵重,所以我不敢让那婆子去给当,也怕她知道具体当了多少银钱。你让拾芯拿去镇上的当铺死当,定然能多得一些钱。只要大通宝号的银票,我自有地方藏着。”
容巧嫣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若不是妙枝作为一府主母,亲自跑去当东西更加惹外人眼,她都想让妙枝亲自去做。
妙枝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容巧嫣的意思。
容巧嫣当日里卖东西,是得了不少银钱的。
具体多少她不知道,但是她的房子和嫁妆可都是小姐给的。
这也是,为何妙枝一直想着给容巧嫣带东西,却没想着送银钱的原因。
不过,小姐往日在府里,确实未曾当过首饰。
主要是因为那些首饰,基本都在公中的册子上,不好带出去当了。
现在,在这里当了,跟府里说起就是日常花销以及打赏婆子。
至于当了多少,花了多少,小姐又未曾露面,那谁能查出来?
还不是小姐怎么说,府里怎么听?
这样,小姐倒真能藏一些私房钱。
尤其是,何婆子和山下庄院里这种见钱眼开的婆子,若是知道小姐有这么昂贵的首饰,估计得时时惦念着坑蒙拐骗了。
小姐和姨娘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她们若是联合起来骗走了首饰,只怕也没什么法子。
倒不如,真的换成银票贴身藏起来的好。
想到这里,妙枝也不难过了。
她让拾芯进来拿了容巧嫣的妆匣子用布包好,然后仔细的叮嘱了一番,就让拾芯离开了。
等容巧嫣和妙枝都吃完午膳了,拾芯才回来。
“让小姐和太太久等了。按照您的吩咐,去了隔壁县城里的当铺。又因为首饰太过于贵重,所以那当铺的朝奉不敢擅自做主,请了掌柜的来。幸亏马大哥懂得多,那掌柜的也没敢多压价。据马大哥说,这死当的价格,也算是合理了。”
拾芯仔细的禀告完,就把那银票呈给了容巧嫣。
拾芯说的马大哥,就是燕卫家里的马车夫。
他是一个从军中退下来的无儿无女的老兵。年龄渐长之后,就不想在军中冲锋陷阵了。
所以,从军中退下来之后,就去找了车夫的活计。
又因为他身上有点功夫,所以倒是保护过主家太太,因此得了重用。
平日里,妙枝出门,燕卫没时间跟着的时候,就让这个马车夫保护了。
那马车夫以往军饷不高,自然是去当过东西的。
因此,对于当铺里的门路不说是知道的七七八八,倒是比去过一两次的人强得多。
所以容巧嫣的这些首饰,由着马车夫和拾芯一起去当,即便是死当,也得了个好价钱。
“确实合理。我倒是没想到能当这么多。”
容巧嫣看着手里的一千五百多两银票,终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上次打完暗器,买完路引之后,就剩下八千五百多两了。
那八千多两里,又拿出来两千两给了杨嬷嬷去海州安顿生活,所以只剩下了六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