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的眼睛蓦然的看向了蓝轻颜,一脸错愕。
而蓝轻颜却是满脸轻松,一脸笑意-——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
韩氏忍不住扶额。
原来,自家女儿居然是这样的心思吗?
毕竟,就算是母女两个生活的话,也可以说父亲早丧,未必非得说是冬日新丧。
当日蓝轻颜非要说父亲是年前新丧,为的是不说亲事?
这,不只是应对她,也是为了让巷子里的邻居,给传扬出去吧?
毕竟,蓝轻颜今日及笄,那有心的媒婆说不得就要来给说亲了。
如今,父亲新丧,要守孝三年,自然是不能说亲了。
蓝轻颜看到自家母亲明白过来了,忍不住偷笑。
她当然知道十五及笄之后就该说亲了。可是,她的心,在路上游玩的时候,就玩野了。
她往日在京城见到的,前世在后宅中看到的,但凡女子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掌管妾室等琐事,困在后宅中,几乎不能出门。
有几个是真的像六嫂嫂说的那样,为自己而活的?
若她还是前世的容巧嫣,说不得觉得这是女子正常的生活。可是,她听过六嫂嫂的教导了啊。
她,不想做那样的妇人。
至少,此时此刻,她不想嫁人!
至于三年之后,她要如何应对韩氏,那就三年之后再说呗!
韩氏看着蓝轻颜狡黠的笑着,听着她的种种计划以及安排,只能无奈苦笑了。
不说蓝轻颜在海州改头换面,准备买地置业,重获新生。
却说从金州查完石勇又回到了元州的慕云铮,在等待了一个月之后,还是毫无岳疏桐的痕迹。
他开始担心,容巧嫣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变故了?
于是,慕云铮留下了两个人在元州,去各个县衙轮换查探岳疏桐的痕迹。
而他,则是带着人往北地的方向而去。
虽然,从北地到元州有许多路线可走,但是有一些府城,还是必经之地的。
所以,慕云铮带着人从元州府开始,把那些必经的府城并下辖的县一个一个的开始排查起来。
又要赶路,又要去每个县衙排查。这样,用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冬日到了,慕云铮为着在镇北军中的职责,回了望安城外的镇北军营中。
他回到镇北军中后,就被平国公劝说着回京城。
这自然是景安帝偷偷给平国公去了旨意。
景安帝不敢明目张胆的让慕云铮回京城去,怕惹得自家侄子不快,所以只能授意平国公劝说。
可是,慕云铮却是跟平国公细谈了一番之后,劝动了平国公,仍然留在了镇北军中。
此后,慕云铮每年冬日就在边关战事爆发的时候上战场御敌。
年后战乱平息之后,他就带着人,天南海北的去找容巧嫣。
是的,天南海北!
当景安二十四年春,慕云铮在排查完,所有从北地到元州必经府城的信息之后,终于明白,容巧嫣只怕是不会去元州府了。
所以,除了这些必经的府城之外,他也开始排查起其他的府城来。
甚至,慕云铮不再执着于岳疏桐这个名字,而是加上容巧嫣的画像一起,开始到处寻找了。
毕竟,岳疏桐自从景安二十三年二月下,出了永安府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个名字,彻底的消失在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