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被沈临霜从睡梦中挖出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也就凌晨四点钟的样子,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全都是蟋蟀昆虫的鸣叫声,偶尔还飞过几只甲虫,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叫着。
苏年年哈欠连天的跟在一身白衣的沈临霜后面,本来以为他会跟着卖粽子的村民一起赶路到镇上再分开走,可因为苏年年起的太晚,村里的人凌晨三点就都走了。
这下,苏年年只好默默的跟在放冷气的沈临霜后面,单独去镇上。
因为她现在已经踏入仙途,一路上倒不是很累,等到上午十一点钟左右天就变得很热,不再适合赶路,沈临霜和苏年年在一间小茶棚歇了脚。
趴在桌子上,苏年年困得几乎合不上眼,最后,她也不硬撑着了,眼睛一闭就在一片蝉鸣声里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知了——知了——”
晌午的日头正盛,茶棚里的行客都被热的不大想说话,只有树上的知了叫着。
沈临霜察觉到身侧的女孩逐渐平缓的呼吸,他捏了捏茶杯,白皙的手指搭在杯沿上,比那白瓷还要剔透白嫩。
他的视线落到苏年年睡熟的脸上,女孩有一对远山眉,翘鼻挺直、朱唇宛若樱桃,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留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眼角处的那枚朱砂痣越发的红艳艳,仿佛在泣血。
可能是因为睡熟了,眼尾下有一点红色的晕染,衬的她皮肤更显白皙。
沈临霜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的放到苏年年的眼角下,几乎没什么重量的点了点那颗鲜艳的泪痣。
苏年年的睫毛颤了颤,沈临霜立刻惊慌的收回手。
清冷刻板的男子眼中流露出困惑,他刚刚怎么会这般失礼?
沈临霜抿着唇盯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余温和柔软的触感。
苏年年感觉自己的脸上落了个虫子,把脸往手臂里拱了拱继续睡。
下午太阳不那么毒辣的时候,苏年年和沈临霜又开始继续赶路,他们今日打算先去镇上,在镇上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赶往县里。
“沈道友,可以借我一些钱吗?明日到了县上我便还给你?”
苏年年见已经到了镇上,向沈临霜说道。
她这具身体一看就是个穷光蛋,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见有家人来找她,苏年年估计自己也许真的是一个没人要的乞丐。
她打算在镇上先置办些东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邋遢。
“拿去吧,不必还了。”沈临霜转身交给她一个钱袋,清冷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说完,沈临霜看到苏年年眉开眼笑的接过去,脸颊上的酒窝仿佛掺了蜜糖,他收回手,提步回到客栈的房间里,冷漠的将苏年年关在了门外。
苏年年摸了摸差点被门板磕上的鼻子,朝紧闭的门做了个鬼脸,脚步轻快的朝镇上的街市上去。
她昨天打听过,这个镇上有一家赌石馆,不过在去赌石馆之前,苏年年要先去一趟赌坊,苏年年打算先去赌坊赚点钱,沈临霜这些钱并不多,她需要把本钱滚大。
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袋子钱足够一年的花费,但是对于来自遍地黄金的土豪城的苏年年来说,都不够她玩一把的。
从乌烟瘴气的赌坊出来的时候,苏年年手里已经捏了一张银票,她算的很准,没有赌的太大,因此赢得钱还在赌坊可接受范围里,否则她都走不出这家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