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得很快,樱来的也快,这不正是睡回笼觉的时间点,她就到了。
张式可没那么早,昨晚特地睡得很晚,这会还流连在梦乡。
所以等张式尿急从床上蹦起,迷迷糊糊地去上厕所,出来后大叫一声,飞快的跑回房间。
再次走出,张式穿好了衣服,礼貌的说了句,“早上好。”
樱不冷不热的说:“中午了。”
“没吃饭吧,吃点?”张式面露窘态,边说边走去厨房找吃的去。
樱语气如初,“饱了。”
张式把脚一顿,心中回道爱吃不吃,继续前走,喝了口水,啃上面包后走回。
不怪樱没好脸色,连装装样子给人看都没有,实在是不屑于装。
说起来这十天她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了,当然是保护张式啊,张式答应当阴阳师,自然有义务保护他,不然何至于此。
既如此,张式的一举一动樱可谓了如指掌,想到这个没来由的一肚子火气。
这十天,张式疯狂敛财不说,日子过得更是极其的滋润,别的什么也没做,更不用说走前叮嘱他做好准备,敢情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啃完面包的张式怎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随口问道:“什么时候走?”
樱懒得多管别的,回他一句,“随时。”
“我知道阴阳师可以改变人的记忆,到时候麻烦你帮忙改下我父母的记忆,记忆里我出国留学就成,还有这些天我赚的钱交给他们,应该够他们养老……”
原本樱不打算答应,可听到这家伙居然说养老,难不成他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当的阴阳师?死囚临死还能吃顿断头饭,他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了?
有必死的信念去当阴阳师,且不谈功劳如何,仅此,樱就高看他三分,他说的这些随手的小事罢了。
“日子从我进阴阳界算起好了。”
听到这句,樱一阵疑惑,算什么日子?问完后悔。
张式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上次说好的去十五年。”
原来他是做好一去十五年的打算,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想到自己竟把他想得如此高尚,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知道了,没别的要说了,那走吧。”
话音刚落,樱掷出一张符,嘴中轻念着咒语。
刹那间,虚空中一粒光芒乍现,黑白相间,是一个转动的太极图,带着浓重的古老气息,亦是真正少有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仍旧长存不朽于世间。
太极图越转越大,直至形成一扇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圆形大门。
黑白交汇线处缓缓分开,射出一道恍若正午烈日的刺目白光,无形中夹带着神圣庄严,不禁叫人好奇门的那边究竟什么样子。
“走吧,”樱率先走进。
张式好奇的跟在她后面。
里面一片茫茫,似雾似霾似阴天,更似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却又叫人莫名心安。
张式一时都忘了走了多少步,刺目白光逐渐消散,一座庄严的府邸出现在他眼帘。
火红的光辉,涟漪般地从府邸深处不断绽放,无比神圣,并伴着有如天神般吟唱的天籁从虚空生出。
“有点意思,”张式心中感叹,即便此刻驻足在巍峨的泰山前,也只会赞美一番,可面对这座府邸,好比是飘行在辽阔大海上的一滴水,穿行在无边沙漠中的一粒沙,心底生出由衷的敬畏。
“这里就是阴阳界,阴阳师生活的地方,面前的府邸就是朱府,”樱看向我,“进去吧。”
张式点点头,不禁对樱的职务又多了几分好奇。
走近几步,这时张式也看清,青铜大门上刻着一头仰天长鸣的赤鸟,浑身大火缭绕。
这鸟有着鸡的脑袋、燕子的下巴、蛇的颈、鱼的尾、有五色纹,这鸟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于一身,想来身份必定不俗。
后来他知道这赤鸟就是朱雀。
在张式踏进门的那刻就被火红光芒笼罩,只觉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温度恰好,身心惬意的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好生舒坦,就连之前一直抗拒前来学阴阳术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
“快点,”樱不知何时走他前面去了,正在催促。
“来了,”张式小跑过去。
“按照规矩你先在火林待上一个月,”樱指着左边的树林。
张式看去,果真是火林,火势如林,烈火熊熊,红光焜耀,将天空都染得通红。
不对,烟呢?如此浩大的火势怎会没有一丝黑烟。
张式仔细再看,这的确是林,树木全是火红色的。
不管是部分露出地面虬龙似的粗根,还是枝上的茂叶全是红色,而且树龄都很大,株株大树高耸入云,又密密麻麻,辉映得一切火红火红,当真是做到以假乱真。
张式还不知道这里同时也是阴阳界的禁地之一。
“行,我这就进去,”张式跃跃欲试。
第一次来阴阳界,谁还不是个好奇少年?
还未踏入,一阵炎热气息已经袭来。
看来这火林不止是树木发红这么简单,至少还有温度高的原因在。
刚一踏入,张式的鞋底就开始发烫,又跨出一步,整个人像是站在经过炙烤的沙石上。
若不是满眼尽是参天大红木,张式定以为是穿越进了西游记,在那永不磨灭的火焰山上,饱受炎热。
正准备返身,一回头就看见樱注视自己,想到之前的话,张式又忍着炎热硬着头皮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