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深深的看了张式一眼,转而看向前方,“我们到了。”
“哦。”张式嘴上应着,心里想着梦里的自己由鹏鸟变成黑鱼,尔后经历一生,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他们站在树林里,看着前面的白府,同样是一座庄严的府邸,却与朱府截然不同。
并非是两府外观上的差异,而是所感受到的差异。
如果说朱府给人的是一股温暖如春,那这里让人嗅到一股肃杀萧瑟的气息。
入耳的吟唱使人顿觉浑身充满力量,宛如久经沙场的将士,听到令人热血沸腾的击鼓吹号声,可以随时上前线冲锋陷阵,甚至是抛头颅洒热血。
“你之前是怎么了?”玫好奇的问。
张式看了她一眼,她的视线还停在府邸,明知道她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的去摸摸后脑勺,“可能是太累了。”
“没事就好,离樱成亲还有八天时间,这是里面的地图,成亲要经过的路线我用红色注明了,”玫递来一张图。
又是别有洞天,从外看是座平常是府邸,里面又出奇得大。
张式指着红色标记里唯一的圆点,“是要在这埋伏吗?”
“嗯,我们晚上进去,现在先在这歇会,”玫纵上树,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张式独自躺在地上,想着之前做的梦,到底是在预示什么?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然这次没有梦见什么。
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许多的星星点缀着夜空,林子深处还传来不知名的虫子鸣叫。
玫往前走上几步,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冒出红光,四周顿时出现红通通地光芒,尔后哧的一声,红光似轰破的镜子般骤然碎裂。
这是结界。
结界,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外人无法看到里面的事物。
原来,玫担心会被发现,早在这里布下结界。
只见,散去红光中出现一丝光亮,那是白光,可现在是晚上,哪来的白光?
待红光消失,张式看到白府竟是一片明亮,如同白昼,那不是灯光,像是阳光。
对,只有在太阳下才会有这种光亮,而府外依然一片黑暗,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好一个府内太阳,府外月亮。
这不是光与暗,是险与安!
府内是险,府外是安。
“拿着,白符攻击,黄符防御,红符逃跑,按上面写的吟唱就行。”
阴阳术单单靠念动咒语、几个手势,威力有限,若是加上一张符威力必定大增。一张符针对一种阴阳术,再加上吟唱,那威力可谓是发挥致极。
张式粗略一数,足有三十张。
看似很多,实际上这些符箓经不起消耗,因为都是最基础的。
玫带的符远不止这些,只是威力越大,越是耗损灵力,若不是要去带樱逃婚,她也不会一下子给张式这么多符箓。
“里面怎么是白天?”张式颇为惊讶,就算是阴阳界,这种偷天换日的手段也是大手笔。
“因为那青铜门上刻着一只白虎,只要在白虎的笼罩下,那就永是白天,所以白府无黑夜。”
“好强!白虎笼罩之下永是白天,”张式暗暗吃惊,想来造出青铜门之人更是强大无匹,不由去想自己以后又会强到何种地步。
之后,玫带着张式一路瞬移。
这是阴阳师赶路的一种阴阳术。他们们一路无阻,没多久到了地图标记的圆点处。
那儿一面是险峻的山脉,一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载着樱的大红桥子会经过这条大道。
“自己想办法上去,我布置完结界就来,”玫指着山脉说,随后匆匆消失。
张式望着山脉,不但高耸入云,而且又长得望不到边,如一条巨龙般坐落在这,要爬上去对他来说不是件易事。
事实也是如此,当张式到达山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期间更是有几次踩落石块,险些跌落,亏得几张符箓保护。
约莫有几个小时过去,玫还是没有上来,布置结界虽然麻烦,可也不该这么久,何况自己初来乍到,张式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又是左等右等好一会,张式更加着急,只好下去看看。
刚一落地,身子还没站稳,一道闪电迎面劈来,张式踉跄避过。
面前站着三个阴阳师,清一色的白色狩衣,胸前的衣服画着一只仰天长啸的白虎。
因为成亲之事十分重大,少不了把成亲的路线巡查一番,这不刚有三人在周边巡视。
不想,在此处看到玫鬼鬼祟祟,走近一看发现她在布置结界,赶巧副府主枫赶到,几句话后和樱打起来。这三人实力较弱,便在这里等着。
“你是朱府的阴阳师?”一人问道,对于本府阴阳师他多少都有印象。
看来玫是被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张式使了个阴阳术,便急忙逃脱。
“果然。”
三人彼此看了眼,飞快追来。
张式本身实力不高,加上玫不知去了哪里,只得一门心思逃跑。
这三人可谓是手段齐出,阴阳术的吟唱、符箓通通杀来,光芒大作,声响隆隆,奈何张式跑进树林,又以符箓回击,虽然险象环生,但都避了过去。
只是到处乱跑,张式很快迷失方向。
不一会,前面出现一条飞流的瀑布,从巍峨的山峰上倾泻下来,仿佛是一条晶莹的白练,响声激烈震耳。
水声似是战鼓,令人激起滔天战意,在听后张式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当那三人的攻击轰在山峰上,令山峰震颤,巨石滚落,张式才知道不止自己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