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似海的青烟来自淆迷灯。
淆迷灯,在鬼界中名气很大,据说灯上的那点火苗源于最初的十二君王之一,燃起的青烟混淆视线,鬼怪闻之无事,或阴阳师或人或牲畜闻之,或呕或晕或伤或残或死。
后经过无数岁月,落到了葬魂手里,因为这个关于阴阳师的黑瓦房存在鬼界,需要绝对的小心谨慎,所以在命大虎和大蛮牛看守后,赐下这件宝贝。
“不知是谁闯的禁地,叫它俩连淆迷灯都用上了,”绿发老者说。
“关我们屁事,不过能增点乐子,”那后来的老者变得高兴起来,当下叫嚷起,“来来来,赌一把,你押谁赢?”
“喂,桃树精,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是淆迷灯?”一头人立的豹子叫道。
不等那老者开口,只听苍穹上发出轰隆隆地巨响,其声之大,堪比巨山坍塌。
“落!”
大虎大吼,青灯飞上苍穹,消失在滚滚青烟中,然后整片烟海直接整体落下,气势无与伦比。
烟海的落下,气势惊天,这下没有鬼怪怀疑有假。
“你是在质疑我吗?”那被豹子称为桃树精的老者散出惊人的气息,桃花漫天飞舞,杀气毕露,下一秒气息不再,转头对绿发老者说,“老鬼,你押谁?”
看到烟海的落下,豹子肯定那就是淆迷灯,然而突然被树鬼威胁,关键是展现出的实力还要强它,它只能闭口不言。
“这下跑不掉了吧,”大蛮牛看着要被烟海笼罩的鹏鸟说道。
“宝镜照虚空,日月傍左右,光芒照八方,驱邪除污秽。金光镜!”
张式大手一晃,掌中出现一团金光,形似圆,薄如片,大若镜,随着手臂的抬起透出万丈光辉。
“快看,太阳出来了。”
有鬼怪叫道,这意味着它们已经结束战斗。
这就太扫兴了,好不容易有个胆大的去闯禁地,才过去多久,都还没见到传说中的淆迷灯就结束了,看来只是个空有贼胆的家伙。
就像是一场排面很大的表演,初时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欲遮还羞叫人欲罢不能,忙有一群看官搬凳带茶,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但随着琵琶声渐停,不见其它动静,这就叫人骑虎难下。
直至声停,仍是不见动静,那就算还没结束,接下来的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演出。
不,这谈不上演出,顶多就是场闹剧,上来就是开门见山,切入正题,然后就没有了。
因为门都开了,山都看了,还想干嘛?又能干嘛?
这一带的鬼怪正要一哄而散,见多识广的绿发老者望着天上,冷不丁冒出一句,“那不是太阳。”
然后老者又说:“我赌那个闯禁地的人赢,以这拐杖为注。”
“老鬼这回该是你输了,”桃花精笑着嚷道,手上出现了一坛酒,好不容易能赢一次,怎可不押把大的,“我赌这坛四季酒。”
正如所言,天上的动静没有半点要停的样子,看来这场闹剧,不,应该说是演出没有就此打住,还在继续,而且接下来会更加的精彩绝伦。
然后其它鬼怪也被带动起来,嚷嚷着下注,三五个一起,四六个一块,赌注或大或小,热闹非凡。
灿烂的光芒透出炙热的温度,照射到的青烟不仅不消失,反而助涨威势,烟气更盛,覆盖住了鹏鸟。
张式收去光辉,来不及用护身术,青烟已经完全吞没一人一鸟,本以为烟味刺鼻,会让他呕吐发晕,甚至中毒,没想到会是安然无恙,一点无事。
大虎眉头一皱,它感应到鹏鸟依旧在飞,张式和鹏鸟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症状,且还没用灵力保护自身,继而念起咒语。
青烟翻腾,越聚越浓,挟带的毒性愈发猛烈,数秒间烟海小了整整一倍,且还能随着鹏鸟的飞行而移动。
“视线更模糊了,小心,它们随时会从某个方向袭击过来的,”我伏在鹏鸟身上,双手紧抱住它。
“他怎么样了?”大蛮牛问道。
大虎茫然的说:“不好说,只能说暂时无恙,先等等看。”
“虎哥,别拐弯抹角的,他到底如何了?”大蛮牛见大虎没有直说,反而急起,这也因它是个直肠子,遇事不爱用脑子,喜欢以蛮力解决一切。
“不曾动用灵力,不曾屏住呼吸,在烟海中无恙。”
大虎说时眼里是满满的震惊,要知道这盏灯存在的时间都快抵得上鬼界存在的时间,更在数千年前立下无数战功,威力之大毋庸置疑,可现在烟雾只将其笼罩,而非杀死。
“他在哪?我进去杀了他,”大蛮牛迫不及待地说。
“先等等,”大虎搞不清状况,赶忙去拦,可大蛮牛已经冲进去了。
大虎急忙催动烟海,雾气卷动,为大蛮牛分开一条离着最近的道路,大蛮牛顺着这路奔去。
“对了,用万物相生相克的办法好了,”张式突然想到,“鹏鸟用风卷走烟。”
鹏鸟听到后,搧起大放金光的翅膀,拍出阵阵狂风,呼啸前行,烟气被搧远了几丈,尔后再不能搧远。
“狂风成刃,划破虚空,凝沙聚石,苍穹狂舞。敕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