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高水猛,张式自以为会沉入海底,鲲鹏子自认会得其所愿,替身心有余而力不足,结果却有一道灵力绳索绑在了张式身上,将他拉上空去。
张式抹去脸上的海水,看清眼前的少女,是樱!
“你怎么没灵力了?胸口上的白洞是怎么回事?”樱问。
“等会再说,先用灵力帮我把这白洞盖住。”
“好,”樱抬起手掌,火红的灵力汹涌落下,带着无尽的霸道和炽热,席卷着张式全身。
“又是朱雀!又是朱雀!”鲲鹏子大叫着,眼看就能出来,又是朱雀破坏了,带着深深不甘和气愤,抗衡着这股强劲的灵力。
“哈哈,这下你出不来了,”见它愤恨,替身感到很是痛快。
这些声音都只在张式的心之世界响起,所以不管是樱,还是在苍穹上的人都不知道。
跟替身想的一样,再加上樱的灵力后,张式胸前的那个白洞似月遇乌云,若日逢云霞,再灿烂也有黯淡的时候。
“有没有办法可以一举消灭它吗?”张式说。
替身倏然一滞,然后开口,“没有,只能封住它。”
在张式的目光中,替身以灵力作了个牢笼,困住了鲲鹏子,深埋在深海之中,然后一话不说就消失了,这倒少去不少尴尬。
“感觉怎么样?”樱见白洞消失,收住灵力。
在樱的灵力下,张式湿透的衣服已经干了,“没事了,就是灵力尽失了。”
“到海边再说,”樱拉着灵力凝成的绳索,去向海边。
“是会闹得天翻地覆,还是泯然众人,”白云间,那个肋生双翅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趣了。”
“什么有趣了?”
那人转过身,看到桃花精和绿发老者站在面前,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
原来在发现有人后,桃花精布下灵力,但凡出现异常的气味都能知道。
“之前在这苍穹上的就是你吧,”桃花精问道,“那个阴阳师也是你抛下去的。”
那人之前尚未仔细去看,现在认真看时,在绿发老者身上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非比寻常,“你是什么……”
鬼怪两个字被他生生噎了回去,直觉告诉他这个绿发老者与众不同,至少和身旁的桃花精不同。
“昨日困住我们的也是你吧?”绿发老者开口,他率先发难,手中的拐杖一扭,数根粗壮的藤蔓交错飞出。
“这可不是问人的态度,”那人翅膀一拍,消失在了半空。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桃花精大半身化为纷纷扬扬地花瓣,飘荡整个天空,只剩下脑袋挡在他面前。
那人再一拍翅,两只翅尖生出熊熊火焰,烧灼向花瓣,“还需要说吗?”
的确不用,火烧花瓣就是最好的回答。
“来历呢?”绿发老者脚下出现似虬龙般巨大的古藤,带着撕裂空间的罡风,狠狠地舞过去。
“你们呢?不先自报家门吗?”那人肋下双翅一响,顷刻不见身影。
“我们两个都出自鬼界,还需要问什么来历,倒是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在这是想图谋什么?”桃花精运起无数花瓣,聚出一个粉红的花球,猛砸出去。
那人依旧轻易避开,“既然是主,不该随客方便?怎的还如此咄咄逼人?”
“你说是客,可有我等邀请?若无邀请,擅自闯进来不免太过妄自尊大了吧,”桃花精直接变成一株粗壮的桃树,根落虚空,奋力摇晃,一股狂风正猛烈生起。
“如此,我走就是,”那人作势要走。
绿发老者踩在古藤上,长藤甩动,落在那人面前,居高临下,他手中的拐杖泛起绿芒,立劈而下,“留下名号!”
这一劈,虚空看似依旧平静,但以此为中心的三丈开外掀起一阵浩荡的威势,如同涛浪般席卷八方,虚无震颤抖动,密布天空的白云荡然无存。
那人长发不由飘扬,眉心甚至有血溢出,可在落下前身形一闪,还是避过这道锋芒,尔后说道:“同是术法,若非鬼界,便是阴阳界,又有什么好问的?”
刚刚的一闪,绿发老者一目了然,是出自阴阳界的瞬移,照他这么说是出自阴阳界,可气息是鬼怪所有。
“不如我等自报来历?”桃花精提议,它作好打算,若是阴阳界,那它和绿发老者得留下他,至少要重创他。
“也好,”那人答应。
巨大的桃花树变成了一个老头,“你且听我道来。吾本山中白桃花,日月精华雨露滋。无缘术法难修行,空享自在百余年。千年大战狼烟起,因祸得福机缘获。血雨腥风把身染,流血成河入土来。遂有灵通育于身,从此脱胎把骨换。山中千年修此身,勤学苦练得无上。从此鬼界任逍游,得道至今百年久。”
“你呢?”那人看向绿发老者。
“该你说了吧,”绿发老者反说。
“貌似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桃花精看着他,手中腾出灵力,脚下亦有红光生出。
那人不再言语,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空中。
“分身,阴阳界的分身术,”绿发老者收回古藤,站在高空。
“好小子,活了上千年,平生第一次居然被你骗了,可别再让我遇见你,”桃花精愤慨,重重地跺了跺虚空,脚下立刻出现大面积的破碎,气流更是混乱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