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蛛欣赏着歌舞,甚为满意,“这场宴会准备的不错,看来很有必要十年办上一回。来,举杯,喝。”
一曲尽,舞姿停,杯酒空,银蛛愉悦的说:“今夜,你们不必拘束,畅吃畅饮畅欢,一切随意。”
自银蛛踏进宴会起,所有鬼怪都在等着这句话,现在一听完这话,由长鼻猴和蜂鸟代众鬼怪谢过君王后,平静的宴会彻底的沸腾了。
座位是不多,可美酒佳肴多着呢。
看,这边几个鬼怪握着酒杯,闲谈到一块,那边几个鬼怪一手一个盘子,使劲往肚子倒,旁边几个鬼怪又是细嚼慢咽,一杯酒一口肉。
宴会区域怎么会不够,宾主在一起饮酒吃饭的地儿就是宴会区域,鬼怪们都生活在四季大陆,那宴会区域再大,也就是一个大陆的地儿。
大陆同欢,世罕所见,可就是有啊。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是个酒杯掉在地上,酒水缓缓流出。
一小块地方顿时安静下来,然后以龙卷风席卷的速度波及整个宴会,如同在烧开的沸水中加了一勺水。
酒水流完,整个宴会再无一点杂音,掉砾可闻。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宴会不开了吗?
一个个问号出现,可没有鬼怪回答。
“谁吃的?谁能告诉我这些菜是谁吃的?”银蛛怒站而起,看向诸鬼。
桌案盛放的一只只精致的盘子留有余香,上面的佳肴已经不见,盘底残存着剩菜剩汁的痕迹。
长鼻猴看向蜂鸟,蜂鸟却也一脸不知。
会是谁?
眼下,还能有谁,又能是谁?
长鼻猴站起身道:“王,阴阳师来过。”
银蛛面无表情的看向蜂鸟,“阴阳师?”
蜂鸟忙起身答:“是,数日前来的大陆,偷吃过不少果蔬,甚至来过宴会,属下等无能,抓不住他们。”
它不敢说在宴会开始前,把偷吃的阴阳师抓了个现形,这是功不假,但是如此大辱还妥协阴阳师各退一步,这就是罪了。
“哪几人来的?”
“一个府主带着一个副府主,还有一个副府主实力的阴阳师。”
“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但那个府主知道王破茧一事,说蛇蜕皮,蟹换壳,王如今破茧,还提到这场十年一回的宴会是头一遭。”
我受伤要回茧恢复,就是它俩个也不知情,阴阳师怎么会知道?银蛛吃惊,按理是没有鬼怪知道的,阴阳师更不该知情。
银蛛急问:“他们来过宴会,什么时候走的?”
“近三个时辰了。”
“一路直行,那就是两个区块。”
蜂鸟补充道:“它们是往冬季区域方向去的。”
“你认为那就是真的?”银蛛反问,那眼神就像大人看待涉世未深的孩童。
蜂鸟想到什么,再不敢多言。
银蛛自问自答,“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
“奏乐,有敌入侵,务必让还在外围区块的鬼怪找到并拦住他们,”银蛛下令。
奏乐,前番还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今番战鼓号角,硝烟弥漫,原来是在粉饰太平啊。
一股激昂澎湃的战曲奏起,音波形成道道涟漪从乐器上扩散,五里,十里,十五里……更远方的鬼怪听见了。
时间回到刚才,大地轻微抖动好一会。
“五级鬼怪出现了,加快脚步,”樱说。
然后,樱在前,张式在中,穿山猪在后,三人成路瞬移。
还没到冬至区块,一阵壮胆激魄的战曲传来。
听到曲声,鬼怪们行动起来,列队成阵,快速向一个方向前进。
在它们排列中,张式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入侵”两个字。
“来找我们了,”跟在最后的穿山猪说,他负责断后在清理行踪。
樱用上遍识术瞬移,忽然间发觉前方有一拨列阵以待的鬼怪,“停下,前面不对劲。”
三人各自散开,藏在掩体后观察。
这是在冬至区块和小寒区块的分界处,有鬼怪列阵守候,后到的鬼怪加入当中,且向分界线延长。
看着聚集的鬼怪越来越多,樱当机立断,“冲出去!”
一人一路向前冲去。
“万象一切,皆为白镜,四分五裂,似波逐动。碎空!”
三人并列前进,同声吟唱。
当真是鬼挡杀鬼,拦路的,要拦的,百米之内一个不留,它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分裂开。
而且,这个百米之内好像成了鬼怪的禁区,凡是闯入,身体破碎。
没有了阻碍,三人再次成路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