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开疆拓土!为谁?染血山河!为谁?枯骨弃野!谁谁谁,是谁谁?
为得个一将功成!为得个裂土封王!为得个流芳百世!
呵,君可知覆巢之下有完卵?”
“兴亡皆苦,扶龙有功,”穿山猪道。
活地图又点点头,“这倒也对,只是旁观者始终是旁观者,我也做不到太上无情。”
“只要顺从本心,旁观又或当局,都挺好,”张式道。
“你的本心又是什么?”
“我?”张式不知道活地图为什么忽然问他,但还是顺从本心,“问心无愧便好。”
“这算什么回答,”活地图一怔,还以为他至少会说些壮志凌云,志存高远的话,“不过,挺好。”
“怎么,你不打算问问我?”穿山猪似乎有一个不错的答案。
活地图明显没想到穿山猪会这么一问,却也来了兴趣,“你的本心是什么?”
穿山猪得意的笑着,“你猜。”
很想知道答案的活地图继续说:“我猜了,到你说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不肯吃亏的穿山猪又说:“我说了。没让你猜。”
然后,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早餐,又是活地图准备。
饭吃一半,穿山猪表示他们要去石漠大陆。
“三位是想做扶龙功臣?”
“兴许是杀龙呢,”穿山猪开玩笑道。
活地图十分笃信的说:“我早就看出三位并非普通人,此去必然心想事成,但有一事相求。”
穿山猪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忙婉拒道:“赴汤蹈火的事可办不到。”
“尽快结束这场权利之战。”
“只是如此?”
“蝼蚁尚且贪生。”
“我们量力而为。”
“你们总不能捆着去往石漠大陆吧?”
告诉活地图要去石漠大陆,是看他作何反应,他们好有打算,几句话还是绕回绳子上,看来这君王我们是非见不可。
“是啊,确实不能捆着绳子前去,”樱接过话,又偷偷向他俩使了个眼神。
“我有法子解开绳子,”活地图拍了下脑门,大声的说。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谁都想不到活地图会说这话,也不知他是看出什么不对劲,还是说的实话。
真假各半,拿捏不好,会失了解绳机会,亦会失了对战先机。
回想这些天相处,活地图的热情友好,樱打消顾虑,“你不是说绳子一经捆上,旁人是解不开的?”
“旁人是不好解,但你们可以。”
“我们?”樱看着活地图,面上不动声色,脑海已在快速回想是哪里出了差错,被看出多少,能否补救。
先机已失,张式和穿山猪做好硬碰硬。
“你们把手放水里试试。”
绳子怕水?樱将信将疑地走到寒潭,两手连带绳子浸泡水中。
须臾,结实的绳子有些松动,几根绳毛浮起。
樱心中暗喜,眼中看着渐渐松散的绳子,变成了一根根绳毛,又觉得怪怪的,“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怕水。”
穿山猪提醒,“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是个宝贝,先捞上来,到时搓回绳子。”
“不可不可,”活地图劝喊。
“不用担心我们会白忙活,这法子肯定成,”穿山猪说着也去浸泡绳子。
“等等,这是君王的毛发。”
听到这话,樱再一看,果然很像动物毛发。
“此间仍是君王地盘,若是几位去了石漠大陆,必断了君王与这些毛发的感应,到时追杀过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倒也是,只能由着它流走了,”穿山猪心有不甘,想偷偷截下一些,可活地图像知道似的,仍站一旁侯着。
临别,活地图为他们准备好了接下来几天的食物。
“要是舍不得我们,就跟我们一起,把牛羊也带上,”穿山猪调侃。
活地图笑道:“我怕用不了一个月,我就只剩一叠牛羊皮了。”
穿山猪撞了撞活地图,“说真的,一起过去,单咱们联手,那就是三分大陆。”
活地图摆摆手道:“不去不去,我还是在草原得过且过,在这里说话还能挺直腰板,出去了就不好使了。”
“等我们衣锦归来,可别眼馋。”
“就是回来避难,我也欢迎。”
“呸呸呸,真要被你说中,回来就吃光你的牛羊。”
“我随时恭候大驾。”
两块的大陆的分界上,活地图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