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式找药间无意听到的。
张式散出部分气息,可媲美二级鬼怪,然后一跃而起,神色慌张地冲向墙门。
刚一踏进,张式被两个守门鬼的长枪挡住。
张式手上推着长枪,嘴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快放我进去禀报。”
“不守规矩的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大呼小叫,”一个守门鬼喝道。
“两位,快放我进去,出大事了,”张式大呼,使劲推着两柄挡路的长枪。
“快说,出什么事了?”
“刻石厂失窃了。”
两个守门鬼大惊失色,何止是大事,是天大的事情。
有一鬼听到墙门吵闹,出来看看,听是刻石厂失窃,顿时飘了出来,“消息是真的吗?”
张式回道:“千真万确。”
“跟我来,”那鬼转身往里飘去。
两个守门鬼赶紧撤去拦路枪,张式跟去。
“快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那鬼道。
“当时刻石厂方向突然爆炸,几位大人立刻集合我们去刻石厂,到那时碰见几个贼在搬运矿石,接着就打起来了,对方有准备来的,我们不是对手,大人就派我和几个兄弟来搬救兵。”
“对方怎么个厉害?”
“有个家伙嘴里吐着小球,小球到哪哪爆炸,属下走前有好几个兄弟受了伤。”
“别的呢?”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属下走的匆忙,没看清别的。”
“是鬼怪还是阴阳师?”
“我瞧见有分身,应该是阴阳师。”
一问一答中,张式跟着转了五六个弯,一会往左,一会往右,要是再多几个弯,就该记混了。
又弯来弯去走了小会,那鬼把张式领到一间空着的屋子。
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就连六根明晃晃的蜡烛都是直接立在地上。
“在这等着,我去集合队伍,再拿些药过来。”
等上小会,张式不见鬼来,心中道:效率真够慢的,刻石厂真是失窃,等你们集合完,救兵是当不成了,倒能当上收尸兵。
十分钟后,火急火燎地闯进个彪形大汉,屋门外两个小鬼把门关上。
张式顿觉来者不善,低着头喊:“见过大人。”
大汉足有两米高,只穿件毛色绮丽的虎纹马甲,腰上一条虎皮裙与膝盖齐平,流线型的身体充满了爆发力,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
“真按你说的,阴阳师来搬运矿石,至少是副府主带队,分身术下,十条命都不够你往城墙搬救兵。”
张式他们上岸那天,被一小队鬼怪带去采矿厂干活,四人的容貌早已经描绘下来,同矿厂采矿鬼怪的画像一起,一份在采矿厂,一份在围墙的某个房间。
这是防止鬼怪出逃,可拿画像在大陆通缉备的。
凑巧,带张式进来的鬼怪看过画像,见张式眼熟,所以相信。
不巧,听完禀报的彪形大汉起了疑心。
“大人,或许对方真正的图谋不在刻石厂。”
“所以,你真正的图谋在这座围墙上吗?”
张式知道肯定是哪里做错,但不知哪错,没法补救,只得先胡乱说下去。
“小的就是个送信的,哪敢有什么心思图谋围墙。”
大汉说着就要动手,“眼见为实,把你的心掏出来我看看。”
不得不硬碰硬了。
张式请教,“不知道是哪里露了底,大人能否告知一二,下回一定改正。”
“看来你真就是个“送信的”,本座也不为难你,只要说出你的同党,来的目的,再老老实实地在采矿厂待着,城墙竣工就是刑满之日。”
张式以为是在和他谈话上出了错,没想到刚才等候的十分钟里,他还知道自己和樱他们在采矿厂干活的事。
彪形大汉以为张式不认识自己,因为是属于对方最底层喽啰,没资格知道太多信息,说白了就是炮灰。
“只怕我说出来,大人不难为我,我的同党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我叫彪,暂时统管大陆所有事务,还有,我喜欢它们喊我彪大人,”彪沉声道。
正是那日在巨大沙盘前调兵的男人。
古书云:虎字添三撇为彪,其为似虎非虎之物也。
又云: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最犷恶,能食虎子。
张式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称呼上。
“抱歉,我改主意了,不会说出我的同党,来的目的。”
彪扭了扭脖子,转了转手腕,发出咔咔声音,“这里没谁为难你,是你的嘴在为难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张式不再掩着,浑身灵力绽放,气势强横起来。
彪一惊,不是对方不领情,是他的身份在为难他,是自己看走眼了,来的是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