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走了,是回到放有四张画像的房间,整座千年古城墙最核心的位置,城墙中枢。
城墙中枢的大铁门前,两个守卫隔着老远就听到吼声,“开门!”
守卫当即打了个激灵,看见彪疾速奔来,知道有事发生,一个守卫吓得取出钥匙开门。
门是那扇门,钥匙是那把钥匙,锁就是打不开,钥匙可以插进去,转不了。
干着急的另一个守卫等不下去,一把撞开它,拔出钥匙确定没错,又插进锁里,使出十分的劲愣是没转动。
彪到铁门前,守卫还在瞎忙活,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还打不开,更后悔自己非要开门往枪口撞。
“让开!”
守卫刚松开钥匙和锁,身体就被一只大手拍到一边去。
彪近前,一眼认出是锁被换了,伸手一抓,开山斧握在手里,往锁上猛劈。
开山斧突然停落,只差一根头发丝,斧刃就能砸开锁,彪却及时停手。
这一停可不好受,彪的虎口震的开裂,血顺着裂口溢出,小臂轻微酸麻。
两个守卫看见这一幕,心底不约而同冒出个问号,不是要进去嘛,怎么突然收手了?
它俩个太平犬的舒服日子久了,心思早不像进城墙前活络。
那会过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凡事留个心眼,不然活不长,这会守门小心思太多活不久。
人家费劲心思把锁打开,又换把形似的锁,能没圈套吗?
不外乎两种,一种锁质地坚硬,不好破坏,一种锁容易破坏,但锁里有问题。
彪就是想到第二种可能,不得不停手。
彪沉声道:“往后退。”
两个守卫听命退后。
彪也后退,隔着十米远,飞出手上的开山斧,斧上铭刻的鬼文隐现,刃尖上迸发出一寸凛冽光束,轻而易举地破开门上的铁锁。
彪又用牵引术,开山斧砸开铁门。
“汪。”
奇怪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彪转身,两个守卫趴在地上狂吠。
锁上有毒!
严格来说不是毒,是谁碰过锁,会出现类似返祖现象,比如两个守卫趴地上犬吠。
彪没时间搭理两个笨蛋,直奔屋子去。
有了门锁之鉴,彪就像是来到陌生环境,不敢有丝毫大意。
进门前彪制造一阵凉风吹屋,两脚离地半尺进门。
入眼,是巨大的沙盘,边上竖旌旗,摆大鼓,是一座颇有年月的点将台,彪径直来到台前。
整个点将台是整块巨大的珍稀矿石打磨成,拾级而上,台面写一丈大的鬼文,“封”字。
字不止写的古朴有力,还挺讲究,整个字在虚空一气呵成写完,再以秘术在墨迹干之前把军队高昂的士气一点一点融入,之后印刻于台面。
踩在台面,金戈铁马的肃杀味道迎面扑来,还有一种所向披靡,不可战胜的士气如潮水席卷。
所以,整个点将台上的旌旗是招展开的,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统率军队。
最前方左侧置破损的木架,盛象征君权的青铜制的黄钺,右侧有一面白旄,用以指挥军队。
两物皆是重宝,比起点将台更胜一筹,只是后世没有鬼怪用过,严格来说是不准,五级鬼怪不准别的鬼怪用,也不让自己用。
重宝尘封,今日不宜出世。
点将台不忌。
一股强悍的气流在彪脚下出现,清了清地面灰尘,随之它踩上地面,正了正衣襟,继而登台。
背靠黄钺和白旄,站在鬼文前,彪当真是在奉领君命,点兵点将,共赴沙场,开疆拓土。
“点将!”
言出法随,异象横生。
月兔带着张式在墙内通道闪电般飞奔,守路口的鬼怪多是仓促间集合起来,都不知道敌人长什么模样,等看清模样十有八九是晕倒了,剩下的在后面紧追。
也就几分钟时间,两人进了药库,拣走二三十味药材。
就在此时,整座将近五千米,围绕大陆一圈的城墙轻微一晃,动静很小,以至于城墙内的三级鬼怪当成错觉,低级鬼怪根本没有感觉到。
张式和月兔立刻察觉,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更加确定城墙实实在在晃动过。
月兔去过城墙中枢,了解一些内幕,知道城墙晃动的可能原因,急切的说:“最快速度离开。”
一道道欢呼雀跃地笑声回荡,直笑得叫人头皮发麻。
点将台上,“封”字“睁眼”。
黑色的文字如躺在地上的人缓缓站立,这座岁以千计的城墙像是受到了神秘的征召,矿石上的鬼文蠢蠢欲动,巴不得挣脱出来,成为独立的个体。
当“封“字完全立起,像是揭开了某种强大封印,一道道欢呼雀跃地笑声在城墙放肆大笑,很渗鬼。
人还没怕,鬼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