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药材,炼丹?
给鬼吃的吧。
想通这点,张式忙跟上,心中愈发好奇前两种又是什么药,没走两步月兔止步药库门口。
门外,拳头大的字体浩浩荡荡地悬停在道路上,一百单八字到齐。
现在要问一百单八字和门上禁制哪个厉害?只能说都厉害。
月兔祭出青石罐,罐一飞出蓦地撑大,轰鸣声中落地成一尊鼎罐。
月兔手中捏着符纸,“灼焰覆天,熔浆没地,飞炎坠空,光腾万里。火之烈狱!”
符纸骤然化为一道光消失。
炙热的光焰从虚空拍撞鼎罐,贴着鼎罐滑落,一簇簇光焰堆积,出现粘稠的液体围着罐底一圈。
热量升腾,烟气缭绕,地面虽未发生实质性变化,但虚空扭曲接近崩塌边缘,青鼎罐身滚烫泛红,此刻便是放进一块顽石,也能煮成碎石颗粒。
许多鬼文上前彰显灵力,种种神通层出不穷。
一字通体红光笼罩,鼎罐下的火焰若溪流蜿蜒,经空淌进字体里。
三字俯冲进火堆,发出一长串滋滋声,伴有大量白气冒出,尔后部分火焰直接冰冻住。
五个鬼文仿佛钢铁拼凑成,奋力撞击罐身,铿锵声中飞溅出火星。
鼎罐晃动,好像挺着大肚子的酒鬼走路晃晃悠悠,手里仍握着未饮完的酒瓶,非要一醉方休。
一根半丈长杵投入鼎罐,如定海神针,鼎罐当场静止,大杵正是变大后的银白杵。
另有百字杀二人。
蚁多咬死象,象多又死谁?
来鬼界这么久,张式见过多位君王,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阴阳师,这回面对一百单八字,怕了。
葬魂大陆面对葬魂、绿发老者、桃花精,天塌下来高个子顶,樱安全,就没什么好怕;四季大陆面对银蛛,只有是本尊的樱一己之力扛下所有;草原大陆面对水豚,一路上客客气气,哪还会怕;石漠大陆面对桃花精,花开肩膀,求生的本能是反抗,更多是后怕。
这回的怕,不是胆怯,是死不瞑目。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则死矣,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了家人的羁绊,张式觉得当下真要死了,就是对家人的不负责任,自己是活成英雄模样,那不惑之年的父母呢?
“施展火系术法,把鼎罐烧红,兴许能出去,”月兔一身灵力尽释放出,红色光纹在身上隐现,气势节节攀升。
听到兴许能出去,张式将信将疑,“你在炼什么丹?”
月兔有意卖个关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说能灵?”张式仍是想知道,实在不行给点提示,自己好配合啊。
“会是个惊喜!”不肯多透露的月兔迈步前移,身姿轻盈灵动,连过十几个鬼文防守。
“碎空!”
“花归花,叶归叶,方寸世界,自带法则。封印!三千世界!”
两个阴阳术一气念成,十数个鬼文直接大卸八块,尔后同个字有的进入水的世界,有的进入土的世界。
这些都还其次,一尊鼎罐飞落火的世界,地表火光拱拱腾起,包围住整个罐身,罐中的银白杵已被月兔拿回。
大敌当前,和月兔一比,特别是见到她燃烧精血,张式自惭渐愧,术法紧随在后。
“王者,稳如山,行如风,攻如火,势如洪!”
一拳打出,拳面喷薄出无穷红光,恐怖的热量瞬间打爆多个鬼文。
这边刚打退,那边又围上来。
十几个鬼文冲进世界结界,各化灾难制造混乱,别处倒还好,火的世界混乱无比,只因鼎罐在此。
裂开的地表持续喷发火焰,鼎罐正卡在一处裂缝,此刻罐口冒出白烟。
通红的天幕上划落十几道光芒,异象急变,皑皑霜雪乘着寒风到来,冰雹大如网球,铺天盖地的砸下,一个大字显现虚空,滚滚洪水从字体倾泻,往低处泛滥。
火焰幻化出凶狠的猛兽,或阻霜雪,或融冰雹,或截洪水。
文字靠近两人骤变,直刺的马槊,劈击的木棍,长叉戳出,铁锏抽打,多达十八件神兵利器。
这些件兵器挨上一下,准得没命。
不是兵器太锋利,也不是淬了毒,是受伤一下,反应必慢一拍,将有更多兵器打在身上。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在两人应付这些兵器之际,夹在众多鬼文里的箭字冷不丁放出箭矢,角度刁钻至极,且是连射。
作为后手的大鹏鸟被张式凝魂来,暗箭伤不得人,飞镖又摆上台面,多以回旋镖为主,两字去纠缠鹏鸟。
一柄砍刀被银白杵击回化作文字,摇身一变,数把飞刀呼啸而出,直刺鹏鸟翅膀。
迟迟未有动作的鬼文,字体渐拉渐扯,一张大网铺展,趁着这些防不胜防地“暗箭”,一举困住鹏鸟。
月兔挺身而出,一记风杀,银白杵连砸多件兵器,张式得空,分身挡住漫天箭矢、飞镖、飞刀,本尊救回鹏鸟。
鬼文重新围困,两人一鸟陷入苦战,燃烧精血,倾尽灵力,术法俱出,根本打不开一个缺口,而且世界结界已破,鼎罐倒落通道,似乎还有损坏,这下是真的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