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竹随着罗平的话眼睛一大,脑子里顿时响起“轰”的一声,所有感观都成了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罗平的说话声才再次响在了耳朵里。
“玉竹?”罗平的声音充满着担忧。
“啊,没、没事。你说。”林玉竹恍恍惚惚、词不达意地回着话。
“所以青娘子告知大夫人和锦绣的仇人应该是秦湫和青阙道士。但依《青阙密录》所写,青阙道士生前已在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力改过。那么,我的看法便是,大夫人记忆中的那个青阙道士必定不是真正的青阙道士,更明确地说不是青阙道士的鬼魂。”
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多,林玉竹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没有太过激动,比较平静。只是问话的声音微微有点发颤,“不是青阙道士的鬼魂又会是谁?”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鬼魂是可以变成别人的模样来骗人的。变个青阙道士也没什么奇怪。”
“可他为何会去杀大夫人一家了?”平静归平静,林玉竹此时还是没有恢复深思事情的能力。
“以看到的来推测,应该是去找段静的。段静之前对大夫人讲过,仇人很凶残,说不定就会对大夫人一家动手。段静说是仇人,大夫人记忆里出现得是秦湫和青阙道士的形象。我再猜一猜,若这青阙道士是假冒,那么秦湫的鬼魂就一定是真的了。”
“秦,”林玉竹顿了顿,“就算秦家老祖宗是真的,可为什么要和一个假冒的青阙道士一起去大夫人家做这么残忍的事了?”
秦湫再怎么恶,秦昂和整个秦家对自己都是很好的。直接叫名字的话,林玉竹觉得不太妥。
“段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秦湫纵是成为了鬼魂,也没打算放过她。必是要让她再死一次的。至于这青阙道士的出现,我认为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只要不真的是青阙道士鬼魂又出来作恶,林玉竹就没什么好在意了,反到有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一,”罗平左手先比了个一的手势,接着右手比了个二的手势,然后,依次放到林玉竹眼前晃了晃,“有别的鬼魂变成了青阙道士的模样骗了秦湫。当然,这一点可能性非常小。二,秦湫故意为之,如果一时拿不住段静,或者后面段静要反扑,那么青阙道士就是个很好用的挡箭牌。以我个人愚见,我更倾向是第二种可能。”
“你确定?”林玉竹拍开罗平的手指,问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与秦湫的为人有着重大关系。”
林玉竹道:“你知道你想说什么。青阙道士的《青阙密录》里写了,秦家老祖宗为人真的不好,心性不善,还狡猾多端,他对所有人都能狠得下心肠。他生前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死后依然这么凶残并不意外。只是我想不明白,秦家老祖宗是知道段静的法术继承于姑姑,怎么就能断定段静必会相信青阙道士再一次与他联手杀人了?”
“这一点是不怎么说得通。不过秦湫既然做了,想来必有他自己的算盘。眼下,我们也是没办法,先找到段静再说吧。”
“怎么找?”
罗平站起来走到大夫人睡觉到的房间门口站了站,说道:“我们抓紧时间把大夫人的记忆看完再说吧,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嗯。”林玉竹表示同意。
罗平又想了想,回过头问道:“《青阙密录》能借我一观吗?”
“不能!”林玉竹脑子都没动,话就出了口。
“为何?怕我偷学法术?”罗平不解。
纸本的都烧成灰了,哪里去找来给你看啊?紫晶镯子里的嘛,雷道人有说过,他教自己修行一事不能说出去,那么自己背《清静经》的事自然是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林玉竹心下嘀咕道。
“嗯,是这样子的,”但怎么着也总得有个借口吧。林玉竹开始编起了故事,“《青阙密录》已经烧成灰了。”
这也不算借口吧,确实是烧成灰了,是事实。只是时间比昨天晚上提前了那么一点点日子而已。
“烧了?你为什么要把它烧了?”
“不是我烧的,是它自己烧掉自己的。”林玉竹用十二万分真诚的神情说着。
“自燃?”罗平重新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这是青阙道士为防意外做的保障吗?”
“肯定是的。”林玉竹立马附和。
“唉!”罗平一笑,“雷道人的传人果真个个都不简单啊。”
“还是继续看水镜吧。”林玉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以免露了马脚,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
“好。”罗平也同意。
一切与昨天相同。
水镜里画面再次闪现出来。
可这一次对比昨日并没有什么突破,只有大夫人醒来后看到一院尸体,先是悲伤后便神志不清的几个画面,随后也许是因为大夫人精神已入混乱的原因,水镜中只有一片无边无限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下该怎么办?”
得了这样一个结果,林玉竹难免有些着急。
原来指望着能找一点点线索出来的,没想到却是一无所获,罗平虽不想让林玉竹失望,但也无奈。
“先就这样吧。现在只有等了。”
林玉竹深深一吸,让一股凉气直抵脏腑,心情刹时好了许多,吩咐道:“小香小趣,这两天的事情不可以对外传。你们一个字都不可以泄露出去。”
“阿野一样。”罗平同时叮嘱着阿野。
小香多多少少能猜到点为什么,头点的很干脆:“我知道了姑娘。我会看好小趣的。”
小趣虽是想不太明白,但还是作了保证,“姑娘放心。”
阿野自不用说,他什么时候说过半点不该说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