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看着司九欢喜的样子,也很是高兴,轻轻走了过去,道:“姐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司九抬起头,心中还存在许鹤扬微微害羞的样子,含笑道:“阿兰,过几日便是陛下生辰,我本是边疆女子未见过如此场面,你说,那场面会不会很热闹?”
阿兰听了满脸期待,兴奋的回道:“姐姐是不知,这宴会之日会有烟火各地统领还有周边各国都会进贡些世间罕见的玩意儿,而且还有盛宴。况且最精妙的是还会有幻术表演,就像神仙的法术一样。很是奇妙。”
司九想了想,问道:“幻术?可有什么奇妙之处?”
阿兰回道:“这个,阿兰也没有看过,不过听说很是奇幻呢。”
司九觉得很是新奇,撑着脑袋道:“听起来倒是十分有趣。”
刘骜不知何时站在了司九背后,他忍着笑意,看着懒洋洋的司九道:“在聊些什么?”
司九听了连忙起身行礼道:“阿九方才听说这宴会上的一些节目,在想是否可以为陛下献上一曲箜篌?”
刘骜笑了笑,忍住喜悦,傲娇的点了点头道:“也好,毕竟阿九的箜篌弹的悦耳动听,甚是好听。”
司九笑道:“陛下喜欢,臣妾也自是欣慰。”
今日阳光金灿灿的,洒在出了新芽的叶子上,天碧蓝的像东海的海水似的,看起来很是和谐安逸。
刘骜和司九散步着聊天,不知觉二人走到了北边宫殿。
北边宫殿有一处荒地,不过被打理的很好。角落处有一个亭楼,金色的撗梁,青灰色的砖瓦。庭院四周植着不少藤萝逐渐回春,更为精妙的是,这庭院里有几个百来年的白玉兰树。
这花儿尾尖有几抹紫色,花瓣透白,像玉石似的清透,在暖风的吹拂下轻盈的摆动。
刘骜扬起眉眼,入神的看了许久。
他轻轻攥着司九的手,二人坐在石椅上。刘骜唇角轻扬,笑问道:“阿九,你刚入宫,这宫里规矩繁琐,有些拘束。平日里,你远居边地自由自在,这几日,你可还过的习惯?”
司九微微点头回道:“宫里的日子虽然不大自由,但宫里可解闷的地方也都很好,陛下不必太为臣妾担忧。”
刘骜微微一笑,无奈道:阿九不比如此见外。你即已嫁于朕,朕也十分欢喜你,那要是有什么心里话,自是一定要与朕说的。朕也很乐意听你讲的。”
司九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刘骜,轻轻握住他的手道:“陛下能这么关心阿九,阿九已经很高兴了。”
刘骜觉得有些意外,强忍心中雀跃,道:“阿九可有向阿弟提起来宫中的事?不知阿弟喜欢何事,朕也不知如何安排,阿九有什么意见?”
“阿弟平日爱好诗书,性格也较温文尔雅,文职自是再合适不过了。”司九轻声回道。
刘骜思索了片刻,道:“东曹掾应当会比较适合他。改日,朕让霖王奏章推荐一番。”
司九很是欣喜。心中暗自喜悦又想着许鹤扬听到消息是准时会开心便更为高兴,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心里甜的像蜜饯一样。
刘骜撑着脑袋定定的看着司九,许久道:“阿九,你向朕讲讲你小时候的日子吧,朕整日呆在这皇宫里,还不知道边疆是怎样的风景。”
司九回过神,脑海不由得回忆起了幼时青丘的生活。
“阿九的家比较荒僻,不过民风很是淳朴。阿九小时候比较调皮,常常和同伴们一起偷摘邻居家的杏子。我们那里有很多树木还有草原,到了夏天,一片绿油油的,花儿也开的很是繁茂。阿娘最喜欢荷花,阿爹就为阿娘凿了一片荷池,荷花粉粉嫩嫩的一片,也很是好看。”司九回忆着幼时的趣事,觉着自己小时候也忒淘了,有些替照顾自己的哥哥感慨。
刘骜微微垂下眼帘,轻轻摸了摸司九的头,有些伤感。
他想起了幼年时,母后不得宠,自己不被父王喜欢,被手足嘲笑嘻弄时无助的样子,一时间很是伤情。
司九察觉到了刘骜的变化,她想起了以前偷看的戏本子上的那些,帝王家的孩子一般都是很不幸福的,争夺王权,手足反目应当都是很常见的。
司九轻轻握住刘骜的手,心里默默想着:我大了他四万岁,我这叫体贴小孩,温柔可亲。
“陛下,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司九轻声安慰道。
刘骜握住司九的手,二人同去了未央宫。内侍行礼道:“陛下,今日的奏折都在这儿了。”
“晚些时辰你来朕这里,把一封信转交给霖王。”刘骜道。
“遵旨。”内侍回礼道。
“陛下,中军大将军养子顾忘川明日大抵就到京城了,去年,他击退了匈奴,拿了头等功,陛下得慎重考虑封赏一番,否则群臣该会有意见了。”内侍在一旁小声咬耳朵说道。
不过司九狐狸耳朵倒也是灵敏,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应当就是霖王说口下刘骜的心腹之一吧。
刘骜倒也很是坦然,手着毛笔回了几个帖子,道:“朕自是不会忘记他的。顾忘川,朕自是会好好赏赐他的。”
內侍表情倒看不出有多大变化,额头却冒出了许多冷汗,更为小声道:“陛下,您可得沉得住气啊,这顾忘川可不是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