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尧是一个忠于事业和信仰，但对亲近之人无比冷漠苛刻的人。

他瞧不上她这个废柴妹妹，可能说的再严重点，都觉得她丢明家脸面吧。

明栀习惯了，却依旧没法坦然接受。就好像为什么今天进来救她的人是秦肆，而不是他，她知道明尧那时候也在外面的。

明栀偏头瞧了眼这幅不被明尧待见的画，共情了：“哥，嫂子和你离婚了，她的痕迹就被抹去了。你不喜欢我，所以觉得这幅画留着也没用。可我很宝贝它，你不愿意拍照，家里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这是唯一一个我们在一起出现的纪念。”

少女的那点细腻心思在男人看来是多余且没有意义的。

所以，明尧只说：随你。

他也不愿意解释刚才那些伤人的话，训完人，在病房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要走。

“别墅重建需要一段时间，你近期就住在军队的驿站。房间号和密码我一会儿发你。”

“好。”

除了一个批评和另一个接受批评，两人再无其他话题。就算吵架都要适可而止，因为她哥怕耽误时间。

明尧走后，病房里空荡又冷清。

已经是后半夜，明栀却怎么都睡不着，失眠到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怔怔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主人。”985休眠够了，电量很足，正太音难得有点奶：“你不开心吗？”

“嗯。”少女声音闷闷的。

985也很难过，觉得明长官说话超级过分。

“小主人.....”

“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的。”985刚要出声安慰，就被明栀抢了先。

“什么？”

明栀抱着被子，在脑海里复盘：“我应该哭着指责他不讲人情，然后很有骨气地离家出走。我刚才可太怂了。”

每次和明尧说话她都不敢吵，当时憋一肚子委屈和气愤，事后又后悔的要死，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她就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狠狠和他理论一番。

不过，以上内容，明栀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个念头超过一分钟都令人恐慌。

她要是敢离家出走，明尧就能让她这辈子彻底没有家。

985叹气：“小主人，没关系。你有个让你难过的哥哥，明长官还有个能气死人的妹妹呢。你不亏。”

嗯？

嗯嗯嗯？

明栀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这不是骂她呢吗。

“你想进小黑屋了是吧。”

“我实话实说嘛。”正太音委委屈屈：“小主人，我不要进小黑屋。”

明栀懒得和它闹，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去，指尖挠了挠油画像外框：“也怪我的确太不争气了。”

干啥啥不行的。

985收到了明尧发来的讯息，自动记忆上面的数字，然后标记为已读，给它归类到密码类文档里。

这才说话：“没关系的小主人，马上要开始竞技赛了，你表现好点，明长官肯定就开心了。”

一年一度的军事竞技赛下个月开始。

那样的魔鬼比赛完全是为了选拔精英。

明栀连凑数的都不算。

能活下来，不缺胳膊少腿，可能就算表现好了。

一人一脑聊着天，明栀更没困意，想到今天无法进入空间，明栀下床偷偷摸摸把房门反锁上，然后闭上眼睛。